始终想不明白,怎么就不能说了,从前的时候,一众人都喜欢围在村口的大柳树下,说着这个夫人如何那个夫人如何了?
且,村里面都说,背地里都可以骂皇帝,怎么现在,就说不得顾氏了?
看着自己夫人一脸不解的样子,贾丛海无奈的摇头,他该怎么解释,不是顾夭夭说不得,而是不能在衙门门前,大街之上旁若无人的说人家的是非。
“好了,以后莫要再说了。”既然无法解释,那便不说了,贾丛海从袖口里,掏出帕子为他夫人仔细的擦着脸上的泪痕,“大冬天还落泪,也不怕椿着脸。”
二姑娘进门的时候,说不上为何就突然回了头,然后便就看见了这一幕。
看到人家,锦瑟和鸣,这般,似乎也挺好的。
他碰到了喜欢的人,也算是好事。
而自己,二姑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自己在受苦,如今也还是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世上很大,有的人,一旦分开,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也许在未来有一日,会想到,曾经也心动过,也许会有一丝叹息,来纪念,这段有始无终的错付。
仅此而已!
另一边,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着,终于到了西山脚下。
明明在城内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此刻,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两片黑云,就压在了西山之顶,莫名的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叶卓华从轿子上下来,抬头看着对面的山上。而后,慢慢的抬手,示意刘知府上前。
“叶大人。”刘知府弯腰低头的过来。
而后顺着叶卓华的手,指的地方,望去。
“你说,西山那边有什么?”叶卓华似在思量,声音中夹着着几分不确定。
“叶大人,这世上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既然不知道便该不去碰触,日子还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您说是吗?”刘知府这个时候,还想要说服叶卓华。
叶卓华笑着点头,“刘大人说的正是这个理!”
而后,往后退了一步,“那便你替本官去打探,将那里头藏着的魑魅魍魉都给本官抓来。”
听了这话,刘知府却没有动。
“大人这意思是,是要让下官去送死?”原本心照不宣的事,却被刘知府给摆在了明面上。
西山内藏了什么,他们心中都知道,叶卓华不去探路,却让刘知府上前。
要么,证明他们没有勾结,让刘知府死在那些人的剑下。
而叶卓华,踩着刘知府用血肉铺成的路,去将西山的人拿下。
要么,刘知府承认,西山就是他的地盘,两人干脆将最后的遮羞布,也给扯了下来。
“本官是不想让刘大人活了。所以,刘大人喜欢本官给你安排的死法吗?”叶卓华轻轻挑眉,语气里,全都是对刘知府的不屑。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刘知府自然不再装了。
“年轻人,你妄图,用这么点人,来与本官对抗?你以为,这里,还是你叶家的天下?”刘知府嗤笑一声,而后,大踏步的往前走。
就朝西山方向走。
身后的叶卓华,让周生取来弓箭,手慢慢的用力,将弓拉满。
只是,箭还没有出手,西山上的人,已经冒了头。
瞧着黑压压的一片,而且身上穿的都是盔甲,做了这么多年的兵部尚书之子,他一眼便看出来,那些东西,都是从兵部出去的。
叶卓华轻笑一声,他便说,一个知府怎么敢养私兵,原来,京城里有人。
而这个人,还能的瞒的住父亲,将兵部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调到这边来用。
那官位,一定会在尚书之上。
一切,恍然间,格外清明。
叶卓华慢慢的收了弓,定定的看着对面已经停下来的刘知府。
刘知府笑的格外的张扬,“黄口小儿,盐矿存在了这么些年,没有人发现,难道只是因为我做的多么隐蔽?”
可笑,这么多年了,莫不是叶卓华以为他是千古第一人?
泱泱大佑,怎会没人有所察觉。
只是,却没有人敢动这个地方。
只能说,不识时务的人,只有叶卓华一个!
“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进来,本官,成全你这个,黄口小儿!”刘知府眼里,抑制不住的是得意。
就叶卓华现在跟前的这些人,自然不会是西山的对手。
叶卓华既然这般一意孤行。那么,就只能将命留在这个地方了!
叶卓华将弓箭交给周生,而后双手负于身后,“本官,能做到尚书之位,你以为只靠一股子冲劲吗?愚蠢!”
叶卓华说完,他跟前的侍卫,从轿子里取出了许多盾,一众人快速的退后,将叶卓华与顾夭夭他们,安安稳稳的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