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如韵郡主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自己痴傻。
太子低头看着如韵郡主那放在地上的字,都是一些个污言秽语。
此刻,竟还能笑出来,想也不想,抬手狠狠的甩在如韵郡主的脸上,“不知廉耻!”
这一下,太子用了极大的力气。
如韵郡主的脸偏了过去,嘴角瞬间有血流了出来。
下头的人看如韵郡主挨打,张嘴想要唤人,可看了一眼太子的脸色,一个个生生的止住了冲动。
如韵郡主慢慢的擦了擦嘴角,看着手指上沾染的猩红,而后缓缓的放下,“殿下教训的是,只是罪妇不值得,不值得您动手,不值得您愤怒,就当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贱之人,您随意的处死便是!”
太子听了冷笑一声,“处死,你说的轻巧,处死了,做的这罪事,便就没有了?你与你父亲一样,一样的懂得如何恶心人!”
话,及其的难听。
如韵郡主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何又突然提起了文候,思量片刻才想起来,文候曾求太子让自己和亲,便就如同现在一般,另嫁他人。
那时候,文候心中明白,皇家威严不可侵犯,估摸如韵郡主得去当姑子才能了却此事,可即便是当姑子,也比嫁给太子合适。
原来当时太子便恨上了,不过也是正常,恨上便恨上了,因为此事取了文候性命,如韵自也无话可说。
可她过不去心里的槛,而是太子利用自己的感情,暗下杀手。
她慢慢的抬头,“既如此,您也将我赐死便是,您觉得是下毒好,还是七尺白绫解恨?”
太子恼的来回的走步,良久蹲下身子来,“如韵,你平心而论,本殿对你哪里不好?你父亲乃是靖郡王旧部,让他多活了这些日子,本殿对他已是仁至义尽!还有你母亲,她妄图指点江山存了不臣之心,自是该死!”
看着太子,似乎装着如同寻常时候一般真情,可现在如韵郡主却觉得恶心,呸!
她将口中的血水吐了出来,“你装成这般样子,当真让人觉得恶心!”
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将人杀了。
“你!”太子一下子变了脸,眼中的杀意尽显。
如韵郡主现在却突然平静了,唇间含着笑,“你杀了我,也是我先不要的你,我弃你如敝履,便是大街上行乞之人也比你,得我心意!”
不管中间发生了何事,我依旧是你点的太子妃。
现在,我要了旁的男人。
哪怕,只能让你的面上,有片刻难看,我也觉得满足。
用我这残破的身子,让你如鲠在喉,便是圆满。
“既如此,本殿成全你!”太子手慢慢的放在了如韵郡主的脖子上。
若是有一点理智,也明白亲自动手落了架子,可偏偏,太子一点理智都没有了。
满脑子都是如韵郡主那一句,弃如敝履,这四个字便是他压在心头的恶魔。
从前皇帝这般对他,后来如韵郡主这般对他,便是连朝臣的眼神,也都掩盖不住对他的失望。
可是,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啊,生来就该比旁人尊贵。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对错,自己说对便是对。
还有那些个难民,不过是卑贱之躯,何至于让朝臣念念叨叨个没完没了。
既然,你们都看不上我,那,杀了便是!
太子的手一点点的用力,如韵郡主无力的挣扎,可看到太子那张愤怒的脸,突然间,放弃了。
死也挺好,你该是恨上了我,多好啊,诚如我也恨你。
“殿下饶命!”可是,如韵郡主跟前到底是有忠心之人,眼瞅着如韵郡主便要丧身于此,到底还是出了声。
突然间想了起来,叶家不是还准备了礼物,也许有用呢?
慌乱之中,便将那些个盒子打开。
只是当打开第一个的时候,便将婢女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盒子里头放的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放肆!”一看这东西,下头的人自要保护太子,那刀便放在了婢女的脖子上。
跟前出了动静,这才唤回了太子的理智,他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
定定的看着盒子里的人头,他自然是认识的,这是他精挑细选出来去行刺叶卓华的人。
这个盒子是人头,剩下的不必说,自然也会是。
缓缓的闭上眼睛,怪不得没有消息送回宫里,原是无一活口。
好,好的很!
他伸出手,由着下头的人将自己扶起来,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现在正在,正在大口的喘着粗气的如韵郡主,“怎么,抱上了叶家人了?”
咳咳!
如韵郡主想说话,嗓子卡的难受,便随手抓起跟前的雪,囵吞的塞入自己的口中,那冰凉的感觉能压的住,一阵阵犯疼的嗓子。
轻轻的咳嗽了几声,而后笑着抬头,“殿下还不知道吧,罪妇瞧上的是顾家的养子,乃是实实在在的下人。”
“你!”太子眉头再次锁住,一个养子?那就是条狗?
不过,竟然寻了条狗来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