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顿便接着说道,“传令下去,让冯将军送耶齐王子回突厥后,即可返回京城。至于那常女官。”
太子缓缓的闭上眼睛,“其心可诛,五马分尸不足以平本殿之怒。”
“殿下圣明!”太子这话说的,便是应允了,不再开战!
在场的人,面上都露出了笑意。
太子也跟着他们,欢喜的点头,只是那眼神像碎了毒一般,看向叶卓华。
叶卓华却坦然的迎上太子的视线。
直到外头,有人传来报。
太子让人进来,有一位宦官低头匆匆而来,“殿下,刑部刚刚送来消息,说是左大人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什么?”太子惊呼出声,撑着胳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后,猛地看向叶卓华,“叶卿,这是何缘由?”
叶卓华在太子的注视下,只懒懒的回了句,“臣亦不知。”而后转头问道,“刑部可传来,左大人如何去的消息吗?”
宫人点头,“回叶大人的话,说是,咬舌自尽的。”
叶卓华啧啧了两声,而后才转身看向太子,“殿下,臣一会儿便亲自去刑部,将此事调查个清楚,若真的是左大人自尽,臣希望殿下莫要再怪罪他,想必选择这办方法离开,已是幡然悔悟。”
叶卓华这话说的,却是一点错处都没有。
毕竟,叶卓华是尚书,不可能成日里盯着那些个,被关押的犯人。
至于,左从文的罪虽说没有最终确定,可是同样也无法证明他的清白,毕竟太子殿下还没有下令彻查。
太子紧紧的抿着唇,良久还是摆了摆手,“罢了,此事叶卿看着办便是。”
人都已经死了,再追究有什么用?
仗打不成,吏部也拿不下。
太子早些已经交代,吏部尚书这一个月都得听顾明辰的,现在左从文这个侍郎已经死了,吏部只顾明辰一人独大了。
待人下去后,太子一拳头打在了桌子上。
他们没在朝堂上,将这事闹起来,太子其实也知道,他们本意怕不是要求个什么水落石出,而是停战,揽权。
叶卓华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便让人将那常女官给送回来。
听下头的人禀报是一回事,可真的瞧见又是另一回事,看着常女官浑身是血,进气都没出气多,怕是已经不行了,太子看的心惊,招手让人请了太医过来瞧瞧。
只是心里火窝的更厉害。
听着动静,假宦官从里屋出来,一眼便瞧见了放在躺椅上的常女官,此刻他一脸阴郁,也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太子。
太子的心没来由的一慌,“你,你。”
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长姐不是突厥人,他们是陷害!”良久假宦官歇斯底里的呐喊,泪眼婆娑的望着太子。
太子将人拥入怀中,“本殿知道,本殿知道。”
假宦官的泪落了下来,“都是我,若不是我让长姐去教规矩,长姐也不会落的这般下场。”
什么,突厥部落,是不是他难道不比别人知晓?
这便是,朝中的大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是你的错,是本殿的错。”太子殿下此刻心疼的,只想让眼前人宽心,无论他说什么,自己便都要将这错处揽在自己的身上。
假宦官突然推开了太子殿下,“我要他们死,你可答应?”
太子想也不想便点头,等着点完后,才恍然间反应过来答应的是什么。
面上闪过一丝为难,“此事,咱们得从长计议。”
毕竟,这几个人都不好对付。
假宦官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进了里屋,从上头去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佩剑,“你不去,我去,我去与他们拼命!”
太子自然要将人拦着,“你这是做什么,我没说不杀啊,这般小事如何配让你与他们拼命?”
被假宦官这么一闹,太子抬手,终于是给御林军下了命令。
外头,五位大人结伴而行,韩大人面上的终是露出了个笑容来,“今日这事,甚好。”
自从太子提出要打突厥的那一刻起,韩大人的心头就像是压了一个厚重的石头一般。
如今,总算是将石头给搬走了,终于能好好的喘口气了。
叶卓华笑着点头,而后侧头看向御史台赵大人,“这常女官的罪行,能被下官撕破,全赖下头的人,不畏生死勇敢的揭露,下官只是担忧,待她回到宫里,哪里还有活路?”
太子是主战的,如今放弃了战事,脸色很差,自然不会真的认真的去查此案,若是那常姑姑宫里还有其他人,怕是这指认的宫人,命不久矣。
韩大人赞赏的拍了拍叶卓华的肩膀,“叶大人位居高位,以民为主,我心甚慰。”
相对于韩大人的欢喜,赵大人眼神却微微的一闪,随即点了点头,“叶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此人护住。”
若非这大雪封城,韩大人得了空便去周游这大佑河山,不常在朝堂自不懂朝堂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