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无碍的,奴婢听闻顾公子受伤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夏柳此刻顾不得其他,只焦急的问了句。
顾夭夭瞧着夏柳失去理智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明了,“我已经着人下去问了,下头人说了,没有什么大事,你莫要担心。”
顾夭夭自不会骗她,可夏柳的手,不安的搅动,“天子脚下,怎么出去一趟,便受了伤?”
而后,想起了叶卓华被华夫人算计的事,猛然间抬起头来,“姑娘,他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顾夭夭笑着摇头,“你莫要多想了,若是真的被盯上了,怎么可能受那么轻的伤?”
顾子皿又不会功夫,若是真的被人盯上了,取他性命不是很简单的事?
而且,现在的顾子皿不过是外室之子,只要不在孟家,谁人还会惦记他?
看夏柳还是不放心,顾夭夭无奈的揉了揉夏柳的头,“放心,等着他好些了,我让他过来给你回话。”
亲自瞧上一眼,总比这么猜着好。
夏柳抬头望着顾夭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顾夭夭将人养在外头,自然是因为顾子皿不方便在人前露面,现在多少人正盯着叶家,若是被人看见了顾子皿。
会让人,如何猜测叶家,如何猜测顾夭夭。
“奴婢只是一时情急,下头人说无碍,他定然是无碍的。”夏柳长长的叹了口气,刚才因为着急,差点失了分寸。
她一个下人,断不能让主子为难。
“我一会儿让府医过去瞧瞧,定护他安然无恙。”顾夭夭一看夏柳的表情,便知晓想的什么。
若是自己太照顾她,她反而会拒绝。
“奴婢,谢姑娘。”夏柳起身,愣是与顾夭夭行了礼。
她是顾夭夭的贴身丫头,她受了伤顾夭夭寻人给她瞧瞧也就算了,可顾子皿凭什么,让顾夭夭这般费心?
还不是因为自己,是以,这个礼便一定要行。
夏柳在这也没多呆,待人出去后,顾夭夭提笔在案前写了一个大大的情字。
相思无解,情字有毒。
这世上,多少痴男怨女,都逃不过这一个情字。
叶卓华忙着,顾夭夭一个人在屋里也睡不着,便起身出门去瞧瞧夏柳,估计今夜,她也睡不安稳。
下头的要跟着顾夭夭,被顾夭夭摆手拒绝了,一个人撑着油纸伞,朝夏柳的屋子方向走去。
快走近了瞧见,夏柳的屋子果真还点着灯,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快了些。
只是,却听得里头好像有周生的声音。
“夫人都让府医过去了,我已经着人打听,那小白脸就流了几滴血,根本没什么事,至于你大晚上的跑一趟吗?”听着周生,有些气急的吆喝着。
夏柳的声音,也不似平日里的柔和,甚至因为故意抬高显得有些尖细,“这是我的事,不牢周大人担心。”
“屁!”周生怒骂了一声。
听着砰的一声,不知道在踹什么。
顾夭夭心猛地一提,脸随即冷了下来,倒是给周生脸了,竟敢这般对夏柳说话。
只是刚迈了一步,便听着夏柳尖叫一声,“周生,你要做什么?”
“闭嘴!”周生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老子陪你去看,这么晚了你要是出什么事,夫人肯定担心,夫人不好过主子也不好过,老子也跟着倒霉。所以,老子这是为了自己去看那小白脸的!”
听了这话,顾夭夭停下了步子。
身子快速的避到一边,而后瞧着周生打横将夏柳抱了出来,而夏柳身上,用袍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你莫要多想,老子没有看上你。”
边走,边还絮叨着。
“你放我下来!”夏柳不停的挣扎,“周大人,大人许你出门了吗?你这叫擅离职守!”
今夜连叶卓华都忙着,周生怎么能闲着陪自己出门?
“闭嘴!”周生没好气吼了一嗓子,“老子如何与你何干?”
在后头说的什么,顾夭夭听不清楚,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的背影。
许是因为惦记着夏柳,这一晚上睡的并不安稳,半夜里,叶卓华回来。
一下子就将她惊醒了,因为叶卓华明日还上早朝,顾夭夭便佯装在睡着,没有睁眼。
只是,这一晚上从那开始,便没有睡着。
待叶卓华上早朝后,才睁眼起身。
坐在铜镜前,不可避免的瞧见,眼下又青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让下头的人,多上点粉给遮了遮。
“夏柳昨日什么时候回来的?”按照顾夭夭对夏柳的了解,无论多晚,她都会回来,绝不可能在外头过夜。
下头的人不知道昨夜顾夭夭碰着夏柳离开了,以为顾夭夭是听了谁乱嚼舌根,还想着帮夏柳隐瞒一下。
此刻问起了,只能战战兢兢的回了句,“回夫人的话,夏柳姑姑昨夜亥时便回来了。”
听了这话,顾夭夭只是轻笑了一声。
过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怎么可能回来这么早,估摸得到子时了。
不过,顾夭夭也没戳破这谎言,只让下头的人继续梳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