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如今,她到还不到被所有都可怜的地步。
只是外人能撵走,孟家本家的却不好直接撵人。
他们过来,说是来看华夫人,一个个看着面上悲戚,可转过身如韵郡主瞧的真切,他们眼底都是笑意。
华夫人以前风光的时候,下头的人无论什么心思都隐藏起来。
现在,华夫人掉下来了,什么牛鬼蛇神全都出来了。
以前的时候,曾听过华夫人抱怨,只恨是女儿身,她从前还没有感觉,左右外祖最宠爱的人是自己的母亲,谁人不给华夫人面子。
即便,她也听过,几个舅母背地里议论母亲是非,可是那时候在她眼里,也不过是旁人,敢怒不敢言罢了。
如韵郡主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诚如顾夭夭所言,这般下场,不过是因为,孟家,后继无人。
孟家的男人,顶不起一片天来。
若是上头有人顶着,让他们同富贵,一个个显得孟家是多大的家族一般,等着共患难的时候,便就瞧出来,有等同于无。
现在只恨,她没有本事,不然,这片天她也能抗一抗。
在府里待的时间长了,总觉得心里闷的厉害,便寻了个借口出来走走。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他们,有那么一瞬间,如韵郡主想起来,当初文候曾与叶卓华提过,要他迎娶自己。
当时,如韵郡主只是觉得,文候为了靖王都能做到这般地步,连眼睛都不眨的牺牲他女儿的幸福,可现在看来,哪里是牺牲,若是有个男人能对自己这般好,该是自己的福气。
自然,如韵郡主最喜欢的还是太子,她所希望的,也是太子殿下能对她这般好。
“叶大人不是受了重伤了?这不还好好的?”
虽说叶卓华他们装扮的与寻常不同,可是在认识他们的人的眼里,还是轻易的分辨出来。
如韵郡主跟前的婢女,忍不住抱怨了句。
华夫人醒来后,头一件事便是去查如韵郡主去出府的原因,后来动了刑罚才知道,先开口那个婢女确实有问题。
说是,她母亲重病,虽说如韵郡主脾气火爆,可正常的时候对下头的人也还挺好,知道这事后,还特意给她一些赏银。
可是,这银子又不能直接治病,下头的大夫根本看不好她的母亲。
还是偶然间碰到了一个行脚的大夫,将她母亲给治好了,自然,她便要承了这份情。
因为她母亲这病需要隔几天便要请一次平安脉,一来二去与这大夫也熟了。
后来有一日,这大夫便让她报恩,让她在如韵跟前,只说几句话。
毕竟,只是引导如韵郡主骂人的话,在如韵郡主跟前,这也是常事,对方便答应了。
自然,这个大夫也不是顾家的人,是有人寻到了这大夫头上,打听清楚了他们的关系,让大夫替他们开口。
还有那侍卫,也这这种办法,反正就是几经周折,将她们想说的话,递到了如韵郡主的跟前。
华夫人自然震怒,一声声的骂着叶顾两家小人。
现在一看,叶卓华竟然欺君,明明无碍还要装扮的像受了多重的伤一般。
便是连婢女都不平,如韵郡主心里自然也恨的厉害,若是从前她不定立刻扬起鞭子,打上去与他们要个公道。
可现在,她只能压下自己的怒火。
一夜之间,如韵郡主觉得自己长大了,而长大的表现,就是学会忍耐。
她打过去又如何,左右她又没有本事能发落朝廷命官,最后还是太子殿下处理。
可现在的太子,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处理权臣。
如韵郡主自嘲的笑了笑,原本出来散心的,没想到却是给她自己添堵了,“回去吧。”
“郡主。”婢女不敢置信的看着如此平静的如韵郡主。
“以后,离着她们远些吧。”如韵郡主摇了摇头。
既然回去了,少不得又要面对,那些个打着担心自己旗号的亲戚们。
想着他们,一个个唤着自己太子妃,以前太子下令让人称呼她为太子妃,那时候还觉得,太子是怕她委屈,才给的特权。
现在看来,真真是讽刺。
甚至,是羞辱。
而后,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另一边,叶卓华抱着顾夭夭走了一会儿,顾夭夭的手始终揽着叶卓华的脖子,闭着眼睛及其享受。
直到叶卓华停下来之后,顾夭夭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冬日里,叶卓华汗流如注,抿着嘴笑了起来。
她现在与上次那般不同,穿的衣服厚,到底重了些,尤其是叶卓华还抱着自己,肯定比背着累。
原本开口想逗逗叶卓华,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劳烦叶大人将我放下来,你的胳膊太硌人了。”
顾夭夭还是说的江南话,软软的抱怨了句。
叶卓华脸还沉着,不过还是按照顾夭夭所言,将人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