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丝毫不明白,太子的意思。
这一局,到底是太子输了。
“钦天监的人已经挑好了日子,王子多住些日子,自然也赶上这盛世,带到来年蚕农坊线,给突厥也带回去一些,以示两邦交好。”僵持的时候,华夫人从旁边提了一句。
谁都知晓,突厥苦寒,都是在马辈上生活,好的布料多是在大佑用马匹换来的。
这一下,也算是踩到了突厥的痛处。
大佑朝臣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
突厥王子看了华夫人一眼,他们过来自也了解大佑的形势,单从位置上来瞧,也都能知晓华夫人的身份。
可突厥王子没有说话,旁边的布珍公主却迎上了华夫人的目光,“若是能赶上自然是愿意的,正好许多年未见大佑陛下,趁这个机会拜见,我父汗可是让我带了不少问好的话。”
如今陛下中风,太子监国,若是寻常也就算了,拜见也就拜见了,可如今皇帝与太子不合,让太子监国那是皇帝不得已而做的决定。
太子他不喜欢,孟相又是他亲自下令诛杀的,现在再去主持婚事,莫说皇帝身子不好,就是皇帝身子好,也不定会愿意。
蛇踩七寸,这一下,到底又是大佑败了。
顾夭夭将手慢慢的放下桌下,轻轻的拉了一下叶卓华的袖子。
她以为,如今大佑落了下风,他会说话的,没想到却像是在看戏一般。
感觉到顾夭夭的手过来,却被叶卓华反握,顾夭夭面上恼怒,瞪了叶卓华一眼。
这么多人瞧着,叶卓华自也不会做的太过,而后轻轻的放开顾夭夭,“公主说的是,待到太子殿下大婚,陛下身子定然会大好,如同我两邦情谊一般,万年永在。”
而后一顿才又说道,“只是,这大婚礼法繁多,在下还得劝公主,一定要耐着性子。”
原本,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可在场的人大多知道,布珍公主差点被刑部的人当成细作被抓的事,这般是在讽刺她,没有规矩。
自都笑了起来。
布珍恼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立在一旁的突厥王子眉头微皱,“这便是大佑的待客之道?这便是东道主的风范?”
这是指责,从太子到下头,一个挨一个的与他们挑衅。
这算是,车轮战?
只要压住突厥的人。
叶卓华听后,轻轻的勾起嘴角,“王子前来,我大佑百官相迎,今夜,特意摆宴,为您接风洗尘,若您还不满意,不知究竟想要什么?”
突厥王子说的是,大佑的人,一个挨着一个的与他为难,可叶卓华却说,这些都是为了陪你寻的人,你还挑三拣四的,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你!”突厥王子眼睛闪过一丝杀意。
叶卓华直接迎上了突厥王子的视线,他坐在相爷的位置上,这种场合经历的多了,不过是个突厥王子,便是突厥可汗来了,他亦不会退缩。
“好了好了,今日是为了给王子公主接风,虽说是相见恨晚,但也不能忘了正事,咱们马上开宴。”抬手,笑着将话题揭过去。
大佑有了脸面,他自然也能当好人。
瞧着突厥众人黑着脸,太子便觉得心里舒服的很。
很是享受下头的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无论是大佑的人,还是突厥的人,都应该以自己为尊。
他要证明,是父皇眼瞎,自己不知道要比靖王强上多少倍。
“顾氏,本殿记者你现在只是皓月县主?”
太子下了命令,宫人自然赶紧将御膳房的准备好的晚膳端上来。
趁着这个空挡,太子问了顾夭夭一句。
顾夭夭缓缓的起身,而后对着太子一福,“回太子殿下的话,命妇确得封,为皓月。”
太子听后摇头,“你到底成亲了,总只为县主倒显不出身份来,不若这般,本殿赐你,从二品皓月夫人。”
饶是顾夭夭不免的惊了一下,这无功无德,如何配享诰命。
且,她的诰命仅次于冯夫人。
皇上不爱册封内眷,便是二品大员府里,大部分夫人都没有诰命,得这般诰命,年纪轻轻的便成了二品大员夫人之首,虽是泼天的荣耀,可却让人觉得荒唐。
突厥使臣跟前,顾夭夭也不好太过推脱,只能说一句,“臣妇惶恐。”
“殿下!”旁边坐着的如韵郡主急切的唤了一句,想要劝诫太子。
可太子抬手便拦住了,“此事,就这般定了。”
如此,顾夭夭也只能谢恩。
只等着内务府拟旨,由皇帝点头盖玉玺便就成了。
自然,这是明面着这般说,如今皇帝中风,里里外外不都得听太子的,他说了那便已经成了。
这般任性的册封,大佑的官员脸色都不好看,朝堂诰命,哪能太子随性便可以给的。
可脸色最差的,自是突厥使臣,叶卓华顶撞他们,大佑的太子便给了这么大的一个荣耀,岂不是明着打他们的脸?
场面一度安静的,只有宫人走路的声音。
太子端起水酒杯,笑着说了句,“突厥与我大佑的情谊,乃是旧时便定下的,这些年相互扶持,这份真情自难能可贵,只希望突厥与大佑永保和平,百姓皆不受战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