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似觉得自己说的不对,连连摆手,“我做错了事自该计较,我只求做什么为自己赎罪。”
“那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了?”顾夭夭眯着眼睛,故意顺着她的话说道。
李语诗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不甘,可却强忍着压着自己的冲动,垂目低眉小声的回了句,“是,只要能让表嫂欢喜,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夭夭的手指在案前轻轻的敲打,而后浅笑一声,示意夏柳将人扶起来,“那我让你,服侍叶卓华也可愿意?”
李语诗刚坐定,听的顾夭夭的话,吓的赶紧又重新跪了下去,“表嫂说笑了,我从未有过这般心思。”
“怎么,你是不喜欢他?”顾夭夭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李语诗。
李语诗低头不语,像是在思考,到底喜不喜欢。
可这般却也说明,她是在乎的。
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不过是因为不甘心,这般轻易地否认。
瞧见她这般心思,顾夭夭起身亲自将李语诗扶了起来,“一会儿去我去看相公,你同我一道。”
而后整了整李语诗的头发,“好生装扮装扮,莫要相公觉得你并不在乎他。”
“我,我自是在乎的。”李语诗低头,忍不住辩驳了句。
听的这话,顾夭夭面上的笑容更浓了,“既如此,还不赶紧去?”
像是真心的在打趣李语诗,李语诗低头像是不敢看顾夭夭,小跑着离开。
看着李语诗的背影,顾夭夭才冷哼一声。
这些人好生的有趣,没事老招惹自己做什么?
她表现的这般反常,便是李语诗这个猪脑子也应该感觉到什么,可那又如何,就她的理智,如何能战胜李语诗的贪心。
果不其然,下头的人劝李语诗的时候,却被李语诗漫不经心的堵了回去,“怕的什么,即便她在耍我又如何,不过是就是让旁人看了笑话罢了,左右我的笑话看的人实在是多了,也不差这几个,可若万一是真的,我断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有叶母在,李语诗并不怕顾夭夭,即便叶母会顾及顾夭夭的感受又如何,左右也不能因为个外人,而处置了自己的亲侄女。
“姑娘,不若还是先禀报了赵嬷嬷吧。”下头的人,总觉得不安的很。
李语诗冷笑了一声,“她?那畏手畏脚的样子,若能压的住顾氏,何必让人家打脸,能指望她成的什么事?”
而后又嫌丫头烦了,便将丫头打发到一边,自己赶紧去挑衣服。
她来叶家匆忙,来来回回也就这么几件,总也挑不出合适的。
此刻却是怀念从前的时候,每次过来叶母总会为她做上几年新衣,哪用的这般惆怅。
此刻最是后悔,刚才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与顾夭夭借上一套衣服,她既愿意撮合自己,想来这点东西也舍得,顾夭夭嫁妆丰厚,无论是衣服还是头面,好东西定然多的很。
可这已经回来了,再开口好像也不太合适,再来也耽误些时间,若是顾夭夭等的不耐烦了,丢下自己而去,可又如何是好。
只能,从这一堆衣服里头,挑了一条最单薄的裙子。在她看来,这是最飘逸的衣裙。
过了最热的时候,周生过来禀报说是都安顿妥当了,顾夭夭便差人给李语诗送信,让她准备出门。
原本周生面上是有喜色的,叶卓华听闻顾夭夭要去看他,欢喜的很,连带着周生笑容也比从前要灿烂。
只是听闻顾夭夭要请李语诗过来,心里莫名的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待看见李语诗后,那股子预感是愈发的强烈了。
只瞧着李语诗穿着夏日里单薄的衣裙,走路还特意扭动身子,因为衣裙偏素。在周生看来,李语诗就像是一条,扭动的大蛆。
而夏柳却是强忍着没笑出来,这衣服比李语诗去宫里穿的那一条,多不承让。
上次去宫里就吃了这衣服的亏,如今还敢再穿出来,只能道是勇气可嘉。
待走近了,便能清晰的闻到,李语诗身上那一股子,浓浓的香味。
因为太浓烈,甚至有些呛鼻子的感觉。
女子偶尔能闻也就算了,像周生这种没怎么闻过这般味道的男子,连着都打了好几个喷嚏。
“姑爷真是,艳福不浅。”上马车的时候,夏柳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
顾夭夭听见后,想着叶卓华打喷嚏的样子,扑哧笑出声来,倒觉得有意思的很。
夏柳说的声音小,李语诗在前头并未听见,只听到顾夭夭在后头笑,便回头冲着顾夭夭浅浅的一笑。
因为要顾忌仪态,做作的样子,是愈发的滑稽。
引得顾夭夭的笑意,便就更浓了。
周生是练家子,耳力自是好的,夏柳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只在心里祈祷,顾夭夭与叶卓华两位神仙打架,可莫要殃及池鱼。
若真要殃及,周生往李语诗那边瞧去,那就殃及李语诗那个傻子好了。
叶卓华那边自是安顿妥当,顾夭夭过去后,便有人为她引路。
周生怕叶卓华第一眼瞧见的是李语诗,怒火更旺,便特意放慢了脚步,挡在李语诗前头让她走的慢些。
下头的人在听的叶卓华吩咐,只管照顾顾夭夭,剩下旁人爱走不走,自没人管。
这秋日里的大牢,确实是阴冷,顾夭夭便是披了袍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手,不自觉地拽了拽衣领,莫名的想起,从前有叶卓华陪着过来的时候,好似总会有衣服,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