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辰自不敢耽搁,赶紧让下头的人,推着轮车跟上叶卓华的步子。
能让叶卓华亲自跑一趟的事情,自是不简单,顾明慧与顾夭夭也赶紧跟着。
路上,叶卓华在旁边解释到。
说是,顾明辰让叶卓华注意一下薛胡两家,叶卓华自然上心,马上便整集了证据。
薛家,不说旁的就薛方良一人,便都做了许多个错事,强抢民女的事自也不少。
胡父这边,虽说胆子小,可家中继室却是个有主意的,私下里收了不少的银钱。
叶卓华这边,将证据都准备妥当,就等顾明辰处置。
可今日晌午,薛家突然设宴,刑部的人在外头等着,胡家的人从早晨就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心里觉得不大对劲,便偷偷的进去查看。
却没想到,胡薛两家的主子,全都倒在桌子上,只有胡氏一个活人,在那饮茶。
刑部的人自然冲进去,胡氏对下毒的事,供认不讳。
下头的人,虽说压着没敢声张,先报给了叶卓华。
可这么大的案子,死的都是朝廷命官,不可能一点风声不透露。
叶卓华问了胡氏,看胡氏的态度,怕是一心求死。
叶卓华也不敢耽搁,在传出消息之前,请顾明辰过来,只要胡氏配合,他来想法子,保胡氏平安。
一路上,顾明辰都没吱声,只听着叶卓华在旁边说话。
只是离着刑部越近,顾明辰越心慌,好似又什么东西,就要失去一般。
终于到了刑部大牢,顾明辰紧紧的抿着嘴,眼里一滩死水,就如同顾夭夭刚回来见的那般一样。
秋日里的大牢,比之前的更加阴冷。
顾夭夭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而身上却得了温暖,只瞧着叶卓华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盖在顾夭夭的身上。
顾夭夭看过去的时候,叶卓华目视前方,像是没有做这般的动作一样。
顾夭夭拢了拢披风,这个场合因为个披风推让,着实不合适,便也只能收下了。
胡氏住的牢房,自是叶卓华关照过的,虽说跟旁的牢房一样,不见天日,可却打扫的最干净。
就连床上的稻草,也换成了棉花被褥,桌子上摆放着茶水。
坐牢能坐到这般地步,也是难得了。
胡氏听着动静,抬头看着他们,面上没有一点惊讶,含笑着说了句,“你们来了?”
而后亲自,为他们添上茶水。
“为什么?”顾明辰让人推了轮车,停在胡氏的跟前。
即便,他们两人再未见面,即便,没有一句问候,可却也坚信,对方心里有自己。
看顾明辰与胡氏说话,顾夭夭与顾明慧,同时退了一步,在这狭小的空间,留一方属于他们的天地。
听得顾明辰的质问,胡氏的手一顿,而后又慢慢的进行刚才的动作。
“因为,我恨啊。”千言万语,只这一个恨字,才能说出心头所压的心思。
她恨薛方良,恨他自私自利,恨他毁了自己的年华。
恨薛家的每一个人,是他们的纵容,才有了薛方良这无法无天的性子,是他们纵容,才让薛方良无是无非的胡闹。
这些日子,她虽然也报复了,可是这些怎么够,他们毁了自己,便不配,活着。
对于胡家,她更是恨。
继母看不惯她,她从来没有怪过,她想着一个女人,肯定不愿意看自己丈夫与旁的女人的孩子,即便,自己的生母才是正头原配。
可却没想到,在自己定亲的日子,继母竟然联合外人,毁了自己。
比起这些来,她最该恨的是自己的父亲,是他,装聋作哑的纵容,才换的继母的,变本加厉!
她知道,顾明辰做了官,刑部又有个妹婿,肯定会查这两人。
可那又如何,顶多是入大狱罢了,这些怎么够?
自己的苦楚,旁人做不了主,自己便亲自动手。
顾明辰起来,胡家薛家心里都忐忑,她故意说,顾家命人给她送信的,吓的两府如自己的愿,聚在一起与自己商议。
也好让自己,将他们一个不留的,杀了。
说到这,胡氏笑出了声音,“你知道,我盼今日盼了多久了吗?”
看着胡氏有些失去理智,顾明辰缓缓点头,“我知道,我如何不知道呢?”
他与胡氏一样,每一刻都是煎熬。
他一个男子,尚且一年多都不敢出府,更何况是胡氏这个女子,处境更有多艰难。
而后,拉住了胡氏,那一双早就想拉的手,“可是,我不信,这会是你的理由?”
胡氏原本张狂的眼,却不敢看顾明辰,想要将自己的手拽出来,可是却怎么也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