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请坐。”在叶卓华发愣的时候,顾夭夭已经在凉亭坐下。
叶卓华回神,坐在顾夭夭的对面,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雕刻精致的檀木小盒子,推到了顾夭夭跟前,“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你且瞧瞧喜不喜欢?”
今日带来的东西,名面上,都是应付长辈的。
只有这一盒,是叶卓华费了心思,想要赠与顾夭夭的。
顾夭夭撇了一眼盒子,却没有打开,而是冲着夏柳点头,“巧了,我也有东西给你。”
叶卓华忍不住笑了起来,来的时候他还忐忑,顾夭夭会不会不高兴,却不想,竟有这般惊喜。
只是看见夏柳的拿出的是,聘礼的单子,叶卓华的笑容一点点凝固,而后啪的一下破碎,“顾姑娘这是要退亲吗?”
顾夭夭整理了一下衣裙,却也没否认,“端就看,叶大人如何理解了?”
原本亲事都是假的,也没有退不退的说法。
“我不太会理解。”叶卓华沉着脸,将单子合上。
顾夭夭侧过身子,面对着叶卓华,“我觉得,有些账还是算清楚的好。”
叶卓华转动眼前的杯子,“既然顾姑娘都提出来了,我觉得可以,就是不知道顾姑娘怎么算,让谁算?”
最后三个字,却也是咬的很重。
从前的账,他说翻便翻出来了。
两家结亲,已是双方父母定的,若是真要一拍两散,那也该顾父给个说法。
看顾夭夭不吱声,叶卓华便说道,“这亲必须结,没得商量。”
顾夭夭冷哼一声,“叶大人这是在命令我?”眉毛轻轻的挑起,眼里却愈发的狠厉。
原本,顾夭夭的意思,不过说自己的东西自己管,既也没什么人情可讲,那便公事公办。
不想叶卓华竟然误会了,误会也就算了,还冲着自己吆喝起来。
倒以为,自己真的怕了他这个未来权臣了?
顾夭夭的重心一直才家里,若非情势所逼不愿意再着手朝堂的事,并不代表她不会!
叶卓华看顾夭夭动了气,紧紧的抿着嘴,便不再出声。
场面自是冷了下来,顾夭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里头还是不痛快,便将茶杯重重的放在石桌上。
叶卓华猛地抬头,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顾夭夭,“今日是我不对,我应该在得了消息之后,赶紧过来。”
前几次,顾夭夭就是这般,得了叶卓华的信,总会赴约。
顾夭夭冷哼了一声,“我可不敢让叶大人认错。”
叶卓华往前挪了挪凳子,“咱们是朋友,哪里有什么叶大人,只是我父亲路上伤了风寒,在顾叔跟前,不敢表现出来,回府里夜夜咳嗽,我在父亲床前伺疾,忙的脚不着地,便将这事搁下了。”
听的说的这般诚恳,顾夭夭的气便消了大半。
毕竟,肯定没人咒自己的父亲生病,这自然是真事。
虽说叶卓华得势后,让那边的人照顾叶父,可到底是流放,能过多好的日子?
再则说了,离京的时候是伤着心走的,心痛则伤身。
“叶叔父现在可大好了?”想着,总该问上一句。
瞧着顾夭夭的脸色缓和过来,叶卓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已经无碍了,日后在府里细细调养,定能大好。”
而后趁机将单子还给顾夭夭,“咱们说好的事情,便就说好了。”
顾夭夭看了一眼,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成吧,我先收着,日后有的是用银钱的地方。”
于顾夭夭而言,觉得这也是顺便的事。
坐吃山空,换成一间间的铺子,只要打理得当,便有花不完的银钱。
瞧着危机解除,叶卓华这才松了口气,端起旁边丫头送来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既将话说开了,那你也如实回答我,我父亲为何这般着急让咱俩成婚?”
噗!
顾夭夭刚说完,叶卓华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便喷了出来。
呛得他直咳嗽。
顾夭夭拿起一边的团扇轻轻的晃动,冷眼看叶卓华一身狼狈,“怎么,这个话便就这么难回答吗?”
说完,心中便起了疑虑。
莫不是这事,真的是别有隐情?
叶卓华拍了拍心口的位置,“这事我亦问我父亲,可我父亲却是闭口不谈,我已然让人去南边打听,想来是在南边出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待我得了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姑娘。”
这般倒是与,顾夭夭的处境相同,她也是问了顾父,顾父避而不谈。
如此,也只能按照叶卓华所说的去办。
叶卓华也不敢多待,赶紧寻了个理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