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岂不是更在他的报复之中?
说话的功夫,便到了门外。
此刻冯将军刚驱马过来,冯夫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冯将军,“你怎地过来了?”
“我过去后,下头的人说是那小子出门了,我白跑一趟。”
听的冯将军这般说,冯夫人心里有气,张口便来了句,“这叫个什么事?”
也不说冯将军托大,可做到他这个位置,自就是比一般的人都要高,平日里有什么人叫冯将军,都得提前送了帖子,上门候着。
叶卓华这到好,将人传过去了,他竟不当回事连面都不露。
能拿着一品大员当猴耍的,他叶卓华算是头一个。
听的冯家的话,顾父的心沉了下来,感情这是,被太子的心腹盯上了,而后靖王也在这不依不饶的。
为了这江山社稷,一直隐忍到现在,到头来竟成了笑话。
一时间,只觉得悲从心起。
忠君,忠君,打从入了朝之后便信奉这俩字,头一次觉得,荒唐。
将冯家人送走了,老太太已是一脸的疲倦,钱嬷嬷便扶着她先回去歇息了。
顾明慧心事重重,自也没说话的意思,顾明辰自也是话少。
待人散开,只留顾大伯在院子里站着。
刚刚,原该是他的亲家上门,可却没人当回事。
另一边,在顾府二房大门拐角处,停了一个不起眼的马车,正盯着他们瞧。
一直到看不见人,才放下马车的帘子。
“下午的时候,顾将军一定会再去冯家,将这帖子,送到二房。”从里头伸出手来,将早就准备好的帖子递出去。
下头人接过去之后,马车才缓缓的离开。
另一边,顾父将顾夭夭送回院子,看着顾夭夭有些发愣。
总觉得该是有千言万语的叮咛,此刻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良久,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爹,事到如今已然是没的选了,我们便该坦然面对。”顾夭夭宽慰了顾父几句。
话是这个道理,顾父心里怎么也不舒坦,只觉得对不住顾夭夭。
若知今日这般局面,打小定那亲事做什么,若不是为了成亲来京城,何必让顾夭夭面对这一坛浑水。
可此刻多说无益,他嘱咐顾夭夭先休息,长途跋涉必也累了。
他这边也坐不住,交代完顾夭夭便驱马去了冯家,他们得商量商量,需不需要今日下午便进宫,先探得圣意,免得措手不及。
待顾父离开,顾夭夭的面上才露出淡淡的惆怅来,指尖轻轻的拨弄,前些日子才搬在屋里的灯笼花。
一下又一下,看着上头的红色,随着她的手,一晃又一晃。
若单看这花摆动,该是没有任何规则。
可若看见这手,似乎一切都明了了。
如今这局面,看似乱,实则都仿佛在暗中有一条线牵引。
从太子突然决定赈灾开始,一步步的走到现在。
靖王突然上门,必然是得了对他有利的消息。
可冯夫人能这么快上门,看着是意外。
可顾夭夭却不想,这世上会有这么多意外,怕是有人故意引导。
叶卓华突然叫冯将军一叙,看着是不恭敬,可若不是他传话,冯家的人来不了这么早。
虽说,冯将军过来靖王许不敢这么放肆,可武将多容易冲动,盛怒之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若是伤了靖王,冯将军这边有理也成了没理了。
“夏柳,拿笔墨!”顾夭夭突然放开灯笼花,唤了一声。
待笔墨端来,顾夭夭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快速的写了下来。
“顾家,是时候出来个,能顶天的人。”将叠好,顾夭夭轻声念了句。
交给夏柳的时候,顾夭夭只说了一个字,“快!”
每一件事,都要用最快的速度办成。
这边安顿下去后,顾夭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待夏柳回来,手里拿了一张拜帖,“姑娘,这是前头刚送来的。”
瞧名帖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像是男子写的。
夏柳接到后,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