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二夫人身子差,他们养顾夭夭的时候特意向养男孩子一样,经常锻炼着,是以顾夭夭从小体质就好,这次虽落了水受了寒,可发了汗瞧着也没什么大事。
再则府医都说了,只要昨个夜里不起烧,以后便不会再有危险。
钱嬷嬷这才同意,自然多少也是希望,让顾夭夭瞧见老太太的样子,能心疼心疼自个的亲人,莫要再那么死心眼。
春桃还想说什么,可顾夭夭这边已经被钱嬷嬷接了手,她只得在旁边准备衣裳。
饶是做好了准备,一出门顾夭夭还是被这迎面的寒风吹的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姑娘,不然我们先回去吧。”春桃的身子还没暖和过来,这又要出门不停的打哆嗦。
顾夭夭也没搭理春桃,只一步步的朝前走。
钱嬷嬷斜了春桃一眼,从她进来,春桃一直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眼下,瞧顾夭夭没搭理春桃,只当是顾夭夭着急老太太,心里总算是有点安慰,便也就没训斥春桃。
顾夭夭是老太太带大的,安顿的院子自是离着最近的,走了没一会儿便到了。
一进院子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屋檐下婢女烧了三个炉子在那熬药,也不知道这得要喝多少。
“见过姑娘。”听着动静,婢女们纷纷见礼。
顾夭夭点头,便要人掀起帘子准备进去。
“大爷在里头。”挨着顾夭夭最近的婢女,小声的说了句。
他们都是顾老太太从江南带过来的,打心眼里觉得他们跟顾夭夭才是一个家子的。
顾老太太病的这么重,顾大爷下了早朝便来守着,一早晨发了五六次脾气了,提醒顾夭夭一句,免得说了什么话惹了顾大爷,伯侄俩闹了隔阂。
当然,最主要的是怕,顾大爷说了重话,让顾夭夭受委屈。
顾夭夭停了一下,最后还是抬头进去。
一进屋子只觉得药味更浓了,直呛的人嗓子不舒服。
偏生突然下大雪冷的厉害,窗户也不敢大开。
此刻,老太太还没醒,顾大爷还穿着朝服,在床边守着老太太。
瞧见顾夭夭进来,脸色果然沉了许多,不过却没吱声。
顾夭夭也顾不得那么多,视线放在老太太身上,终是没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第2章 伤害性不大
顾大爷原本还能忍,可瞧见顾夭夭落泪,说不上为什么,那火气怎么也压不住,直冲着脑门。
抬手,招呼钱嬷嬷上前守着老太太,然后对顾夭夭沉沉的说了句,“你跟我来。”
将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像是一眼都不想看见顾夭夭一般。
顾夭夭抹掉眼角的泪,低头跟着顾大爷到了外头。
春桃望着顾夭夭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而后才又慢吞吞的跟了过去。
出了屋子,冷风直往面上吹,顾大爷上来就要训斥顾夭夭,可看了看她发红的眼眶,愣是将人带到了偏屋。
“夭夭,你也这么大了,有些话也怪不得我说的难听。”一进屋子,顾大爷便没忍住开始数落起来。
“这么多年,你祖母怜惜你母亲去的早,那么大年纪了跟着你们远去江南。每年我与你大伯母都要跋涉山水去看望你们,不是欠你的,而是可怜你,现如今,你做的什么事?”
“我瞧着你是被你父亲惯坏了,婚姻大事何时由得你做主了?跟在这跟我说讲道义?
你给我讲讲什么是道义,道义就是我们家是跟尚书府定的婚,不是阶下囚。
道义就是,先忠君再忠义!今日我将话落在这,你祖母好也就罢了,若是有得什么三长两短,即便你父亲在我也饶不了你!”
顾大爷为官多年,张嘴便是带着世俗。
若是放在以前,顾夭夭定然是不服的,感情订婚不是因为两家关系好,只就单纯的看上了对方的权势了?
只是如今祖母还在病床上,顾夭夭不想争论长短,只低着头说了句,“伯伯说的是,现在求伯伯赶紧给祖母请大夫入府瞧瞧。”
原本府内有些小灾小病的有府医便足够了,可老太太年龄大了,这次病的又急,他们也不是什么势力滔天的权贵,请不了那些圣手当府医,保险的做法便是多请几个来,就当是人多力量大,能多一个法子。
只是因为顾夭夭闹,总怕传到外面对她名声不好,还是顾老太太亲自下的命令,不许声张到外面去。
看顾夭夭认错态度好,顾大爷这才缓和下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若是再闹别怪我不留情面。”
抬头扫了一眼春桃,“将你家姑娘看好了,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剥了你的皮!”
春桃吓的脸一白,低着头连硬声都不敢,等顾大爷回了主屋,她才哭着拉起顾夭夭的袖子,“姑娘,我们去找老爷,让老爷给您做主,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顾夭夭的父亲是顾家老二,如今正在外头平乱。
顾家父母感情好,顾母在顾夭夭先头小产过伤了根本,后来生了顾夭夭,已经是拼了全力。
饶是顾父让人细心的养着,更是为了顾母搬去了温暖的江南,可也没将顾母多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