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布摇头:“如果我刚刚就把这个结果告诉你的话,没准你还有些准备时间……”
一股大力将靳布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祁弘昱便松开了她,而后轻轻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唇的温暖。
“自保,无论发生什么这里的人,事,物都不及你的性命重要,一定要活着等我回来。”
靳布看着他炙热的眼神,怔然点头:“你也一定要活着。”
几枚信号灯自太子府上空亮起,祁弘昱接过侍卫递来的太子卫冕戴在头上,沉声开口:“走!”
靳布知道,言妃出事,西越皇帝提名要她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杀她灭口。
她也明白,一旦祁弘昱抗旨将她留在太子府,更是给了西越皇帝动手的借口和机会。
她将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怀抱和轻吻抛到脑后,心乱如麻。
银果这会儿已经换上了盔甲,带着一队府兵将瑶清阁的门口围了起来。
太子府门口,祁弘昱走出大门。
禁卫军首领客气有礼:“太子殿下,属下奉旨捉拿云朵,此女有毒害后宫妃子的嫌疑,陛下要审问她。”
祁弘昱轻飘飘看了首领一眼:“言妃娘娘现下可薨了?”
首领一愣:“尚未……”
“既然没有薨,那就是病重,既然是病重那云姑娘便没有毒害罪名,还是你们禁卫军准备强行闯入太子府?”
禁卫军首领抱拳上前:“太子殿下,莫要为难属下。”
祁弘昱弹了弹衣袍上的褶皱:“言妃是本宫母妃,本宫自然没有包庇凶手的道理,但也不愿随意冤枉一个好人,这样如何,现在言妃情况紧急,本宫也准备入宫看看情况如何。”
“如果言妃确实因为中毒死亡,待死亡消息传出,你们再将云朵捉拿归案也不迟,如果言妃身体恢复,那就说明云朵下毒一说是无稽之谈,你们也不用再费事。”
“首领,你的禁卫军已经将太子府的四周全包围起来,里面连个苍蝇都飞不出来,首领不用担心,云朵断没有被运送出府潜逃的可能。”
禁卫军首领看了看四周,心里做了衡量,对方是太子,如果此时强行进入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见禁卫军首领迟疑,祁弘昱瞥了他一眼走上马车。
马车嗒嗒跑向皇宫。
太子府门前安静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
一群府兵涌现,穿过包围着太子府的禁卫军,站在太子府的门口,用血肉之躯将太子府保护在身后,与禁卫军成对峙状态。
午夜,夜风在空中呜咽,翠丽轩内西越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在场。
每个人神色凝重,恭敬的垂首弯腰站在殿中。
言妃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眼半睁,有气无力的望着寝殿门口。
祁弘昱一卷风似的从门口闯进,疾步走到言妃窗边。
小声唤道:“母妃,儿臣来了。”
言妃嘴角浮起一抹虚弱的笑:“昱儿来了,怎么今日来这么早。”
祁弘昱心底一颤,明白她现在已是弥留之际,已分不清日夜。
“是,儿臣今日下朝早。”祁弘昱握住言妃的手轻声安抚着。
言妃喘了口气,眼底是一片不正常的青黑,她费力张张嘴:“昱儿,世上的好姑娘还有许多,你不必守着云姑娘的,她已经成亲有子,你虽喜欢她,但也不能作出强抢民妇,破坏人家庭的事。”
祁弘昱心中酸涩难当,低下头在言妃耳边低语:“母妃放心,儿臣心里有分寸,不会做些尤为人伦道德的事情的。”
言妃虚弱的点点头,双目微阖。
站在旁边的青秀双眼通红,低声抽泣着。
殿内的香炉还在燃着,祁弘昱扭头盯着那仍在袅袅飘出青烟的香炉,心头一滞,自脚底生出的寒意透骨侵入,直逼心底。
在正殿坐着的西越皇帝开口询问:“言妃情况怎么样了?”
有太医上前回答:“回禀皇上,言妃娘娘除了本身的一些旧疾外,体内有砒霜中毒的迹象,砒霜乃毒药之首,一旦中毒毫无回天之力。”
“砒霜,有谁会给言妃下砒霜?”
太医再度回禀:“从脉相上看言妃娘娘已中毒三五日,应该是有人每日按时给娘娘投喂一定剂量的砒霜。”
西越皇帝眼神看了祁弘昱一眼又投向别处:“听说,这几日太子请了一位女神医为言妃诊治身体,朕派人调查过,这位女神医云朵的真实身份是大夏皇后。”
“不知是不是这位大夏皇后打着为言妃诊治的旗号,实际上行的却是投毒之事啊,此女隐姓埋名潜入西越本就可疑,又蓄谋接近西越太子更是其心叵测。”
赵良尖着声音:“陛下,皇宫的禁卫军已经去太子府请这位大夏皇后去了,她来西越的目的如何陛下可以亲自审问。”
祁弘昱脸色铁青:“是儿臣以私人交情请云朵过来为母亲诊治的,她进入西越时只是一位普通人,并不是大夏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