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自打腹中出现第一次胎动开始,靳布对他对孩子的态度就转了大弯。
由原来他逼着吃养胎药,用膳,运动到后来她主动为腹中孩子考虑。
楚萧澈也逐渐放下心来,日日听着太医的好消息,一直期盼着孩子出生后他们一家三口能阖家团圆。
“你记住,不管我生产之时遇见了什么情况你都要保住孩子,必要时把肚子剖开将孩子取出来。”
“还有,等我死了你好好选一位妃子,要品行端正的,再把孩子过继给她,要她好好抚养。”
“你还得把我一把火烧了,骨灰送回云家,我陪我娘的时间少,等以后我想呆在云家,让她日日有个念想。”
听到靳布说这些丧气话楚萧澈立马喝止:“你与孩子都会安然无恙的,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生了,别想这些不吉利的事情。”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毕竟我也算是正经学过医术的人,我这身子没法子生的。”靳布喘着气,“或许我这身子都不适合怀孕。”
“再说了,有我的存在你在前朝还是会受人非议,估计不少大臣都盼着我难产而死呢。”
一语击中楚萧澈的痛点,他登基后不换皇后是百官一直攻击的痛点。
尽管他一直对这些奏折置若罔闻,但他也能猜到那些老臣写了些什么。
无非是些沉迷女色,枉顾人伦,不顾朝纲,更有甚者会直言他是为了皇后云朵进行的逼宫退位。
“你别理会他们,这些老臣旁的没有,捉虫的时间一大把,不管每位皇帝做到何等地步,都会被他们抓出错处来的。”楚萧澈轻声安慰着。
“你也安心,朕已经派人去接白云先生了,他医术数一数二的顶端,有他在你们一定会母子平安,当初你中箭不也是他将你从生死线上拽回来的么。”
靳布默然点头闭上眼:“嗯,我又困了,先睡了。”
“好,等你睡着了朕再回去。”楚萧澈将她背后的软枕撤下来又扶着她躺下。
平心而论,她听从楚萧澈认真养胎后,楚萧澈对她是极好的,温柔体贴,幽默风趣,时常会拿了很多戏本子读给她听。
读到捧腹之处二人皆笑出声。
那瞬间让靳布感觉时光穿梭,好像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他闲暇时候便带她去米花街逛青楼喝花酒,看名角唱当下始兴的戏本子。
白云入宫的时候已是午后了,那时靳布刚起床,缓慢的挪着笨重的身子在未央宫里溜达。
见到白云话没说出来眼泪倒先流出来了。
白云知道她为保住云家心力憔悴,付出了许多,在旁边细细述说云家现状,讲了好些云家里的家事才让靳布止住了泪。
搭了脉相后,白云凝重的看了看靳布又望了望楚萧澈。
他瞬间明白靳布腹中的孩子胎龄多少,是谁的孩子。
“陛下觉得这胎如何?”
楚萧澈道:“宫里太医言,目前状况良好,只等孩子呱呱坠地。”
白云轻哼一声:“那些个太医知道陛下重视皇嗣,自然捡着陛下爱听的说。”
“难道这孩子状况不好?”楚萧澈紧张了起来。
“不,孩子很好,很康健。”白云顿了顿,“只是母体不好。”
“朵朵心肺中过箭,陛下可记得?当初那一箭将心肺震碎,虽能保住命但朵朵也因此落下心悸的毛病,此次腹中的两个孩子每日所需的一切营养……”
“两个孩子?”楚萧澈与靳布同时讶异出声。
若说楚萧澈惊讶还行,靳布自己给自己探过脉的,也不知道她有两个孩子呀。
“对,这两个孩子一个个头大一个个头小,个头大的那个完全将小的那个压了下去,所以从脉相上看很多时候只能探出一个孩子的脉相来,但细细探还是能感受到另一个孩子微弱的脉相的。”
“这种状况很是罕见,想要诊断出这种脉相不仅需要医者医术精湛,还要看腹中孩子的具体情况,比如大个头的睡着了,小个头的在醒着,这种情况下才探的出来。所以太医们没能诊断出来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