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布知道他此次是有备而来,已经料到她的自残自尽的想法,根本不给她任何回旋余地。
“小玉!”靳布跑到笼子旁碰了碰小玉的胳膊。
小玉白着脸,哑声:“娘娘奴婢没事儿。”
“咯嘣!”又一闷棍打在小玉脚踝。
靳布眼见她额头上渗出冷汗,想来脚踝也已经断了。
韦英举着棍子站在一旁,准备随时出击:“滑胎药是这贱婢煎的,谋害皇嗣,断她的手脚已经算是额外开恩了。”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靳布忍不住哭出声跪在楚萧澈面前,“小玉做什么是我交待的,一切与她无关……”
她与小玉自东宫起就认识,当年小玉误以为她是男儿身还芳心暗许过,这些年又一直忠心耿耿的伴她左右,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玉在她面前饱受折磨。
“主子犯错奴婢有义务在一旁提点,这贱婢没有及时阻止娘娘下令,已是犯了大错。”
韦英话音落,又一闷棍打断了小玉的另一只脚踝。
“悦诚公主,数次溜出宫采购谋害子嗣的药材,其为同罪。”
悦诚听到这话往笼子里缩了缩:“陛下,求你饶了我,陛下,我再也不敢了。”
楚萧澈轻挑嘴角:“你是大夏公主,朕自然不会对你用私刑,前些日子吴元国的二皇子想与大夏联姻,朕正愁没有公主可嫁呢。”
“陛下,皇叔,那二皇子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头,您不能让悦诚嫁过去。”悦诚拍着笼子哭喊着,“皇叔,我才十六岁,皇叔……”
“对,悦诚身上有疤不能联姻。”靳布赶忙求情,她一定不能让悦诚这样大好的年华嫁给一个入了半截棺材的老头子。
“无妨,那二皇子年岁已高,见着悦诚年轻可爱定然不会在意那小小的疤痕的。”楚萧澈轻笑,“来人,立刻拟诏……”
“陛下,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对待悦诚,她还是个孩子……”靳布膝行到楚萧澈脚边,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求你了,你看着悦诚长大的,你知道悦诚和我亲生妹妹无二,她还这样年轻……我不绝食了,我也不让她买药了,你不能拟诏。”
靳布说着满脸泪痕,将头在地上磕得咚咚响。
“我求你了,陛下我求……”
跪拜着叩头的人突然停了动作,钱太医立马上前把脉。
“禀陛下,娘娘这是急火攻心晕倒了,且这段时间饮食不善,营养不良,胎像不稳,需悉心照料才能使母体恢复如常,胎儿健康稳固。”
“将皇后带回未央宫,这两人装进笼子里一并带过去。”
待靳布再度醒来,已是在未央宫的床榻上。
楚萧澈坐在床侧,气定神闲地看了靳布一眼,端起一旁的小米粥舀起一勺送到靳布嘴边。
靳布别过头,不言语也不开口。
“昨晚的笼子正在未央宫的院子里放着,那宫女的性命和悦诚未来的道路全掌握在你的手里。”
靳布闻言从他手里抢过碗,仰头将小米粥喝下。
下咽速度太快,她忍不住呛了两下。
“太医说前时日你的膳食未跟上,孩子胎像不好,得好好补补。”轻轻一句话让靳布从床榻上弹起。
她快速跑到案几旁,端起碗将桌上摆的肉菜米饭混在一起使劲儿往嘴里扒拉。
直到哽到咽不下才放慢了速度。
楚萧澈适时递上一杯水,送她服下缓解了哽咽后,才轻笑出声:“不着急,之前在冷宫的时候是朕没有照料好你,往后日子定然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