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以至于靳布感觉自己像被迫撞上了一棵硬硬的枯树上,额头肩膀撞的生疼。
身边德文带着一屋子人悄无声息的退下,门也被随之关上。
靳布有些感动,心中的不舍粘稠了起来。
她努力镇定自己的气息:“你这样搂抱我,也不怕你的皇后看见。”
楚修然置若罔闻似乎仍旧沉浸着自己的情绪中,他双手环的更紧了些,身上的骨头都要将靳布咯碎了,口中不停喃喃自语:“你没走对不对,阿布,你不能走,你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
靳布皱眉,她寻思着有些不太对,楚修然的这番话竟和昨日悦诚对她说得极其相似。
但与悦诚说得又不同。
楚修然的语气尤为可怜,像只被人遗弃许久而后又寻找到主人的小兽,呜咽声一下下敲打在靳布心房,让她心疼不已。
“我只是见你还没睡醒,给你做早膳去了。”靳布不由自主轻抚着他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小猫咪那般一下下撸着楚修然的毛。
“做早膳?”楚修然抬头,黑亮的眼睛里带着些湿润。
靳布指了指身边不远处的花架,放着小米粥的托盘还在那上面自求多福:“你许久未好好进食,脾胃虚得厉害,得从早膳开始好好调理三餐。”
昨日听悦诚讲,她才知道她伤重被接进宫后,这一个多月内楚修然衣不解带,夙夜未眠的照顾。
每日上朝处理完必要政务后便守在她身边,茶不思饭不想,有时一天只想得起来吃一顿饭,或者干脆直接忘了吃饭。
原本没病没痛,却生生将自己作成这副苦大深仇的难民模样。
楚修然仿若松了一口大气,将摇摇欲坠的托盘从花架拿了下来放在案几上,又将靳布揽了揽,叹息间似有万千缱绻千万情意流露。
“诶,我说。”靳布抿了抿唇,她并不打算留在这里吃早膳。
“嗯?”楚修然顶着头在她脖间拱了拱,更像只猫咪了。
“咳咳。”靳布清了清嗓子,“你这样搂抱着我不怕你的皇后有意见?毕竟刚才你还着急寻她,听德勇的意思她似乎还在门外等着你回应。”
鬼知道靳布现在的心头是有多酸涩,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压住自己的泪。
“我的,皇后,在,门外?”楚修然眼睛一眨不眨地将面前的女子盯着,不想错过她的丝毫表情。
紧握的小拳头,强忍着的泪水,还有因憋气微微起伏的胸脯。
猫咪身上的黏性褪去,楚修然‘啧’了一声,皱紧眉头,似乎很为难的模样:“你说的没错,我发现我的皇后现在已经吃醋了,所以我准备……”
靳布咬着嘴唇,全身有些轻颤:“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那依旧是错误的。
她才不愿意与他人一道共享自己的丈夫,如果能刻二维码,她一定要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刻一个只能她一个人解的了锁的二维码。
而不是楚修然这样,已经被别人扫过的人。
“不管你想如何,我准备不要再让我的皇后吃醋了。”楚修然有些得意的俯身在靳布嘴上啄了一下,轻唤,“我的皇后,你还吃醋吗。”
嗯?
嗯!
靳布愕然扭头,背后没人。
她猛地打开门,门外除了两名太监,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