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将军军营内带有军医,哪里需要你这个黄毛丫头来,本将军害怕成你练手的对象。”这名医哪里寻来的,语气不咋地声音倒蛮好听。
这说话的感觉还让他产生一种很熟悉的错觉。
靳布将手中的药箱往桌上一放,冷哼:“若军医有用你的参领也不会在除夕之夜打扰我的团圆饭了,躺下,把这个放在腋下。”
见慕容兴半天不动弹,靳布径直走到他旁边,将他支着身体的手臂抬起,又将温度计塞进他的腋下,瞪了他一眼:“看明白了吗,以后两天但凡我给你拿这东西,你就自己给放进去,懂?”
“懂。”慕容兴茫然点头,一方面他发热一整天了,脑子有点转不动;另一方面被面前这位小女子的行为唬住了,是不是乡野村医都是这样的脾气,一点都不照顾病人的感受?
“曾参领若是没事也别傻站着,麻烦给我端一盆水来,要稍微热点的,还有将帐内的茶水全部都换成白开水。”没一会儿靳布抽出温度计看了看温度。
“三十九度,精神尚可,先把这个退热药喝了,再把受伤的地方露出来我看看。”靳布边说边甩着温度计,又观察了一下慕容兴的脸色。
一年多没见,这厮健壮了不少,感觉也成熟了许多,估计现在也干不出才见面就随便抽人马匹的举动。
“你这伤没多大问题,已经在恢复期了,用了我药后你会康复的更快一些,好了以后呢再让军医开几贴补身子的药给你补补元气,你就能又上战场保家卫国了。”
慕容兴趴在床榻上,歪着脑袋斜斜看了靳布一眼,奈何她脸上的面纱很厚实,他连脸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云…姑娘对吧?你是大楠镇本地人么,多大了,可有婚配?”
“我是来给将军看病的不是来陪聊的,若将军饥渴了等病好后随意找人调戏。”靳布蹦着脸准备点滴和涂抹伤口的药。
“噗呲。”慕容兴突然笑了起来,“云姑娘说话语气很像本将军认识的一个…一个故人。”
靳布心里咯噔一下,他肯定是没有认出自己的,不然不会这样当面说出来。
“呵呵,是吗,我打小说话语气便这样,若少将军你听不惯便忍着。”谁让你在我刚进门的时候就说我是‘小娘们儿’的,等会儿多扎你几针!
“本将军刚见着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位男子,后来我无意间发现她竟是女扮男装。”慕容兴不在乎靳布的语气继续说,仿佛他只是想把心里话说出来,有没有人听无所谓。
“少将军的这位故人一定长得不好看,不然怎么会女扮男装还不被人发现。”靳布回答的漫不经心。
慕容兴皱眉回想了一下,徐徐摇头:“不,挺好看的,她扮男装时就显得很瘦弱俊秀,穿女装的时候,很,很灵动,像个狡黠的机灵鬼。”
慕容兴当时真的以为自己中了毒,连着喝了三支又苦又涩的药水后才放心,可后来他去牢里转了一圈后发现,那些山寨里的劫匪自己醒了,醒来后任何事情都没有。
那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是被靳布那丫头给骗了,还没等他去找她算账,便被大哥调到了边疆,再没见过那丫头。
面纱下靳布微微笑了笑,原来她给慕容兴留下的印象还不错,可惜她将慕容兴签下的保密协议给丢失了,不然还能嘲笑他一番。
“少将军请将手背伸出来,我来给你打针。”
慕容兴躺平,嘴里依然在念叨着:“后来,本将军被调至边疆,没多久便听说她家里出了事情,连带着她也被斩首了。”
“少将军的语气很遗憾?”靳布手下未停,在慕容兴的手腕扎上了橡皮筋蹦住血管。
慕容兴苦笑一下,似乎很是惋惜:“好在她最后死的时候恢复了女儿身,不然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以男人的姿态死去多难堪。”
靳布拿着针头的手微微一抖,起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