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不劳而获,坐吃山空的人,但听到云锦这般上纲上线的替她安排,她的逆反情绪瞬间高涨。
“不待在云家你还能去哪里?”云锦神色严厉了起来:“没有富家小姐的命,倒得了富家小姐的病。难不成你以为这里是金陵,你只需要待在家里做个花瓶绣绣花,便能依靠父亲官位嫁入官宦子弟,高枕无忧么。”
靳布上前一步,瞪着云锦:“你了解我多少?知道我做过什么吗,凭什么说我在金陵城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凭什么说我依靠父亲的官位?!”
“没依靠父亲的官位?!”云锦从鼻息间发出轻蔑的叹息,“那是依靠什么,为你舍弃王爷之位的云襄王么,还是那个已经把你斩首的的天子?!”
“现在看你这般好吃懒做,不听使唤的模样,我都怀疑你爹贪污完全是为了养活你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娇小姐!”
靳布仅存的理智跑到天宵云外,吼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你是不是对我一点都不了解,那‘状元’之名是能通过关系获得的吗。”
“我自从当了侍读后没花靳府一文钱,怎么他贪污就是我的错了?!若我说他是为了让云家看得起才敛财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信吗。”
靳布最后一句话直接戳中云锦的痛处,当时云家对靳重之的态度的确很差,她离开云家跟靳重之私奔至金陵,也是因为实在没法改变云家对靳重之的轻视与偏见。
可她从未想过,云家的偏见会给靳重之带去这么重的影响,以至于他十几年后贪污巨款只是为了让云家看得起他。
主位上云锦内心翻涌似海,但碍于四周还有云家其他人在,她将情绪尽数掩下,她云家大当家今日的威严若受到挑战,日后再树威便难了。
“谁给你胆量让你这般同云家大当家讲话的?难道没有人教你尊重长辈吗。”无奈之下,云锦搬出长辈的威仪试图压制靳布。
靳布冷哼:“我这种依靠父亲不学无术的花瓶,有娘生没娘教,自然是不懂得尊重长辈的。”
“大姐、大姐,朵朵不是……”云良才率先开口打算阻止这母女二人的争吵。
云锦怼人的技能他从小深有体会,没想到这个小外甥女完全得到她娘的亲传,说起话来也是气死人不偿命,再说下去,得吵得更厉害。
“啪!”尚未等云良才将靳布拉到自己身边,云锦的巴掌已经落在了靳布脸上。
一股温热从靳布鼻腔涌出。
云锦神色慌张起来,眼中的严厉登时换成了内疚与自责,她下意识掏出手帕想为靳布擦拭鼻血。
靳布抬手挡下,自己用衣袖将流出的鼻血擦拭掉,冷笑:“我哪个字说错了?哪个字不符合事实了?你若觉得我会连累云家,我一分钟都不多待。”
说罢掉头就走:“思思,跟我回去收拾东西,我俩还养活不了自己?!”
邱佳思连忙点头,跟着靳布身后跑了出去,她还从未见过靳布这么刚的时刻。
小时候她爸妈吵架,她只有挨打的份儿,今日靳布在她眼中简直太飒了。
楚萧澈亦赶忙抱拳告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