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布心里咯噔一下:“爹你给了补偿了?”
“啊,我是说那个凌敏敏走的时候不是将院里的东西全都搬走了吗,还有你这两年得的赏赐,她不全部都拿走了吗,这还不多?”说罢靳重之重重叹了口气,“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与人早晚有分开的一天,闺女,你也不必太难受,有那么多钱凌家人会过得很好的。”
靳布嘴里的饭菜越嚼越无味,心中对凌敏敏的话更相信了些。
为避免靳重之发现端倪,靳布迅速扯开了话题:“我不就嫁个人嘛,怎么还扯出人生道理来了?!你若不愿续弦,我以后常回家看看便好了嘛。”
靳重之嘿嘿笑着:“人老了便喜欢感悟人生,若你娘知道你要嫁人了定然也会很欢喜。”
“我娘,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靳布好奇询问,怎么样的一位女子能让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记那么久。
听到这话靳重之不是很黑的脸,蹭的一下红了,整个人也眉飞色舞起来:“她是世间上最聪明的人,很有责任,很有担当,也很,很会照顾人。”
再度端起酒杯,靳重之望了望靳布:“你第一次穿女装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见到了你娘,哪里都像,一个缩小版的她,甚至连你恢复女身后的小脾气也像她。”
说着说着靳重之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你娘跟着我没讨着好,当年她的家人都反对她嫁给我这个书呆子,可她依然义无反顾的跟我来到陌生的金陵,但我那时候固执,老是惹你娘生气……”
“诶!”靳重之收了声,颤颤巍巍地摸了摸靳布细嫩的手,“所以,我就希望我闺女找的夫婿是我中意的,我闺女成亲时是能得到娘家人的支持和祝福的。”
许是喝多了,靳重之慢慢胡言乱语起来,边断断续续的回忆着与靳布娘亲相识的点点滴滴,边痴痴笑着帮靳布憧憬以后的未来。
靳布将醉酒的靳重之扶上床榻,又为他盖上被褥。
而后站在床榻边,有些心酸的望着靳重之,即便他真有贪污之事,即便他真的是位贪官,但此时他却只是一个怀念妻子的丈夫,一个女儿即将出嫁的老父亲。
既然夏皇死了,慕容正提交的证据也没有再出现,连贪污的赃银都被凌正海带走,那她是不是可以装作不知道呢。
“爹,我回房了。”
“嗯……”靳重之迷迷糊糊的回应。
起身离开之际,靳布脚下一滑当即摔了个四脚朝天。
“踩到什么玩意儿了。”靳布骂骂咧咧挣扎起身,却在床榻下方看见一个不应该出现在靳重之房里的东西。
那是一只蓝色盖子的透明塑料小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