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自顾自地撩起车帘,跳下了马车。
“靳小姐,可是有什么需要?”德勇迅速走了上来询问。
“我想自己走走。”
“可是……”
“我不想坐马车了,剩余的路我想自己走回去。”靳布说得坚决。
德勇招招手,马车掉头离去。
靳布见状沿着街边徐徐前行,身后的不远处德勇抱剑跟随。
一百天,刚才在御书房内她利用规制为自己争取了一百天的自由时间。
这一百天她能做些什么呢。
凉凉的晚风吹在靳布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不知道如果刚才在御书房时,她若坚持不松口会不会激怒楚修然,会不会逼得楚修然当即对她用强。
她只能以退为进,用自己的身份来牵制他的行动,用夏皇新丧的规制来提醒楚修然。
登上帝位的人果真不一样了,东宫时她只觉得楚修然脾气臭些,语气刻薄些,但对她真的还是不错的,至少是肯听她说话的,是愿意陪她说话的。
可现在呢,他好像突然变得专制了起来,他认为她要的是帝位是权力,所以他登了帝位后便一定要她从了他。
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她开不开心。
自己是喜欢了一个什么人啊,靳布酸涩地摇摇头,两行清泪迎风滑落。
更多的清泪滑了下来,然而她却不敢轻易拭去。
她的背后有德勇,她的一举一动皆在德勇的视线之下。
若她在回府的途中落泪,楚修然会怎么想,她又该如何解释?
冷风将眼泪吹干,凝固的泪水弄得脸颊很痒很紧绷,靳布揉了揉脸颊,强迫自己换了个表情。
靳府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靳布深吸一口气,不知靳重之此时休息了没,她有太多疑问想要询问他,也有太多的话想要与她这个血缘上的爹爹说。
见她跨入靳府,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德勇默默转身,回宫复命。
“嘘、嘘——”一声小小的口哨声从背后传来。
靳布扭头,楚萧澈正风姿秀逸的倚在靳府大门口的石狮子上。
“知道你今日出来,本想给你接风去去牢房里的晦气,谁知半路被修,被陛下截胡了,路上见你身后有人跟着也不敢喊你,现在可有空?”楚萧澈说得很是轻巧。
靳布欣然点头,今日从牢中出来至今,心里一直憋得厉害,若此时有一顿热酒下肚,定然能解了心头百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