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禁宫内苑早乱做一团。
正在碧霄殿彻夜等待结果的慕容琼柔惊恐地望着皇后:“陛下驾崩了,那靳府该如何?太子该如何?景勋呢,景勋……我们不是在等着陛下出兵缴了靳府,封了东宫么……”
慕容琼柔来回打着转,今日午后大哥慕容正将证据提交给夏皇后一直在等待着夏皇的抄家圣旨,直到宫门落锁才出宫回府,将慕容琼柔留在宫中等待消息。
可他们竟然等来的却是夏皇的驾崩的消息?!
皇后上前一巴掌将慕容琼柔扇倒在地,而后自己亦颓然摊在地上:“能怎么办,楚修然身为储君许久,靳府贪污一事陛下的圣旨未发,那些个证据交上去一点用都没有!原以为天明之后靳府与东宫会陷入万劫不复境地,但……”
“皇后娘娘,皇上驾崩还请更衣后去往正仪殿。”兴荣带着一干人等站在碧霄殿前轻声开口。
半晌,碧霄殿内传来皇后的痛哭声。
整个碧霄殿乃至整个皇宫在接下来一个时辰内被宫人装扮齐整,触目所及之处皆是素衣白缟,行走的宫人步伐匆匆,低头垂目,不敢有任何交头接耳的行为。
偌大的皇宫犹如一个巨大的坟墓,死寂,悲凉。
楚修然接到通知后立马更换了素衣来到皇宫主持国丧。
大殓后,夏皇的梓宫停放在正仪殿。
金陵城中所有的皇子公主,王爷爵爷等贵族人员各自回到各自府中进行斋戒。
第二日,靳重之拿出夏皇遗诏宣布楚修然即位。
因为楚修然身为东宫太子多年,又有夏皇遗诏在手,纵使夏皇驾崩突然,百官也都接受了新帝的存在。
登基大典顺利进行。
大理寺的牢房内,靳布百无聊赖的混吃等死,过得不知白天黑夜。
没有人提审她,也没有人放她出去。
除了一日三餐饭有人给送过来外,她没能再见到任何人。
她好像被人遗忘在这里了。
也对,夏皇去世这么大的事外加新帝登基,大家都太忙了。
至于皇后那边,或许,楚景勋毒性解除后自然醒来,皇后没了夏皇这个能够改天换命的人亦放弃了挣扎。
总之,靳布已经完全被人遗忘了。
不知过了多少天,直到靳布发现自己头发打了缕,身上也隐隐有了不太好闻的气息时,德文才拿着圣旨姗姗来迟。
靳布叩拜在地,云里雾里间只听到头顶上德文文绉绉的话:“……靳首辅之女靳布并无毒害景亲王的嫌疑,当场释放。”
念完圣旨,面前跪拜的人一直低着头,德文轻声开口:“靳女官,接旨呀。”
靳布这才回过神,伸手接过圣旨,而后郑重叩头谢恩。
看着德文笑得满脸皱纹的老脸,靳布心中暗叹,估计楚修然登基最高兴的莫过于这位看着楚修然长大成人的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