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月下颠簸,靳布抱着一堆东西小心觑了一眼楚修然,讨好道:“多谢殿下让我坐马车,多谢殿下送我回府,殿下您胸怀广阔如大海,刚刚是我嘴欠下次绝不会在殿下面前提到别的男子名讳。”
她对面的上司微微闭着双眼,双手环在胸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靳布探出半个身子往他身边去了点,这是睡着了?!
“这可是你说的,若做不到本宫会有重罚。”楚修然蓦的睁开眼睛。
靳布望着面前这双清明的眼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身子迅速回归原位重重点了点头,她已经忘了她刚才说了什么,听到‘重罚’两个字她本能的点头允诺。
天气晴朗,阳光正好,靳布与宫人们埋头苦干半天,终于将一只歪歪扭扭的纸鸢给扎了出来。
“奴婢觉得这只纸鸢肯定飞不起来,你瞅瞅这骨架歪得多厉害。”宫女甲语气颇为嫌弃,“要不再做一个?”
靳布皱着眉:“还做?这都已经是第三个了,再飞不起来我就再也不做这让人丧气的玩意儿了!”
小玉将地上零零散散的竹篾和绢布收拾到柴火堆里,笑吟吟说:“阿布这只肯定能飞起来的,这只比前两只端正多了。”
“还是我们小玉会说话,走咱俩放纸鸢去。”靳布捏捏小玉的脸,这个软妹子说话真中听。
小玉点点头跟着靳布跑出了房间。
一番准备之后靳布拉着线一路狂奔,四不像的纸鸢在她身后打着转一头扎进土地里。
“嘿,我就不相信了!”三番两次之后靳布脑门上已经满是汗水。
围观的宫人逐渐没了兴趣,各自散去各忙各的去了,楚修然远远地看着她挥汗如雨,继续不懈努力。
她好像向来都是这样的吧,自己认定的事情不管别人如何看待都会全力以赴的去做。
那时整个大夏连父皇都放弃了自己,只有她依旧每日坚持着去给自己输营养液,没头绪的找各种方法,最后连烧香拜佛都不放过。
“阿布,我要去忙了。”连小玉也找个借口离开了。
靳布低头捡起纸鸢打算做最后一搏:“最后一次,再飞不起来我把你扔到柴火堆里去!”
可是谁来帮忙固定纸鸢呢。
靳布四下一望,周边空无一人。
算了,先自己试着跑跑呗,靳布二话不说将纸鸢拖在地上一阵乱跑。
楚修然轻叹扶额,他发现周边无人正要过去帮忙时却看见她竟然直接提溜着纸鸢满场乱跑。
这厮能不能长点脑子?!
他离开窗户准备绕到后院去帮那个蠢笨的家伙。
靳布依然在飞快的扯着纸鸢,一阵野风吹来在地上打转的纸鸢竟极其给面儿的飞了起来,虽然只有半人高已经让靳布兴奋地蹦了好几蹦。
紧接着,刚刚飞起来的纸鸢被这阵野风吹到了旁边的树枝上。
靳布使劲儿扯了扯,纸鸢被卡得更牢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