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楚修然四下环顾,拉紧缰绳,“等会儿速度会很快。”
说完马鞭扬起,‘驾’的一声,二人胯下的马便朝着身后黑衣人尚未完成的包围圈缺口处飞奔了起来。
靳布被楚修然护在胸前一点都不怎么害怕,细细感受了一下,这成年马的速度就是要比自己那匹小马的速度要快,这得有四五十码了。
身后刀光剑影,短兵相接的声音传来,靳布忍不住扭头望了望。
“放心,德武他们完全应付得来。”楚修然轻声道,他知道自家小侍读心软,才见面的德勇受罚她都不忍,与她朝夕相处多日的德武她自然也会有所担心。
靳布低声道:“我不担心他,我知道德武很厉害,就是觉得你从小长到这么大挺不容易的,好辛苦。”
楚修然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紧紧环着靳布的腰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盔甲里。
是的,自从被接回宫后他很辛苦,自从丢了母妃后他很辛苦,自从被立为太子后他很辛苦。
可是好像没有人问过他是不是想要做这个太子,没有人问过他做太子辛不辛苦,也从未有人这样轻轻的给他说‘你好辛苦’。
怀里的少年这样小,她尚不知官场险恶,尚不知权利对人心的蛊惑,尚不知她口中辛苦高危的‘太子’职业是每个皇子为之疯狂的目标。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片辽阔的草原就在眼前,密林眼看就要穿出了,就在靳布以为他们就要逃出生天安全无虞的时候,面前又一堆黑衣人从林子中闪身出现。
德武还未从方才的围困中脱身,面前的黑衣人足有十余人。
靳布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她与楚修然二人要如何脱身,如果这中间受伤了能算作工伤吗,东宫会有补偿吗。
还有她一定要保护好楚修然的安危才好,不然若她受伤了想申报工伤都没有老板支付款项,那样她就要陷入诉求无门的尴尬境遇了。
正想着楚修然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软剑来,而后松开紧紧揽住她的腰道:“不用害怕,闭上眼睛。”
好吧,这么多人她都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这一柄软剑算什么。
话音未落,十数名黑衣人就挥刀砍来。
楚修然手中的软剑迅速飞舞起来,招式凌厉,剑锋如雪,虽他只有一人,只用一臂一剑却将这群黑衣人的攻击尽数抵挡住。
且看起来毫无压力,甚是轻松。
一瞬间靳布有了些许错觉,是不是古代人都是这样武艺高强,特别是这位太子仿若师从崖底枯洞的世外高手,强得一点都不像整日待在东宫的皇家太子。
楚修然边格挡攻击边往密林边缘挪去,黑衣人见久攻不下迅速改变了攻势。
一部分人将火力集中在楚修然,另一部分人专攻楚修然护着靳布的左臂,意图将靳布与楚修然隔开。
觉察到黑衣人的策略,楚修然一直平静的眼眸盖上了一层寒意,手上的剑花挽的更加飞快,直逼的一众黑衣人连连退后。
突然,靳布余光扫到一丝寒光,转眼望去一名黑衣人绕到楚修然左后侧,锋利的剑刃直指楚修然的左臂。
就在剑刃即将划破楚修然手臂衣服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靳布伸出双手接住剑刃,死死命一拽将那剑从黑衣人手中夺下。
而后又握着剑柄闭着眼胡乱一阵挥舞,这样毫无章法的招数也将那名手无寸铁的黑衣人逼退。
“嗖——”有利箭破风而来,楚修然既要挡住黑衣人的攻击又要格挡箭簇,手上的速度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