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兴哼道:“知道了。”
“看你现在这态度就是不知道!我看昨儿殿下是留了情面没有重罚你!”慕容正拧眉道,“我看我得再好好处罚你才行!”
“大哥!不就是一个侍读吗,六品的官阶,哪怕她爹是首辅又怎么样,咱爹之前还是一品上将军是皇上亲封的爵爷呢,凭啥要让着她?”
慕容正一掌拍在身前的案几上,道:“你还知道是‘之前’呐,父亲已经过世三年多,朝堂上早就物是人非,你还在这里放肆!”
“不管这个靳布的父亲是谁,她现在在东宫当值那就不能碰,你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样明目张胆的为难东宫侍读不就是搁明面上与太子过不去吗?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
慕容兴不耐烦道:“是是是,三年来每天都在我耳边叨叨好几遍,都要听一万遍了!”
“听一万遍你还记不住!”慕容正横了自家弟弟一眼,“今日和明日的骑射你不要出去了,好好在帐内反省反省!”
慕容兴不乐意道:“不去就不去,反正我昨儿跪了一夜乏得很正想睡觉呢!”
说完就掀起帐帘回到自己帐中。
慕容正看着案几上被自己震破的茶盏轻轻叹气,希望兴儿此举没有打草惊蛇。
自从皇后姑姑诞下景勋后皇上就对慕容一族很是忌惮,不但将父亲调到边关还将昔日父亲的战友副将纷纷调离慕容军。
自打三年前父亲离世后,他们嫡出的兄妹三人坚持为父亲守孝三年不回金陵,皇上才稍稍少了些忌惮。
父亲离世他就成个整个慕容一族的顶梁柱,如何在这暗潮汹涌的朝堂上保住慕容一族,保护二十万慕容军周全的重任就落到了他身上。
现在的太子是皇上立了多年的太子,听姑姑说年前开始皇上与太子的关系稍有缓和,估计姑姑多年前设下的这一局已经撑不了多久了,那届时慕容一族与景勋该何去何从?
没有人登上帝位后会对兵权在握的将军不防备不忌惮,特别是这位将军还有一位皇子表弟。
从小跟在父亲身边,慕容正比任何人都明白‘皇权’的威严,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有杀伐决断之心,万万不可有妇人之仁。
所以整个慕容一族这几年一直在沉寂着,在等待着他们整个家族的希望楚景勋长大。
好在年前景勋已经被封了亲王,各方面也深得皇上喜爱。
只要将现在的太子除掉,或者说服皇上易储立景勋为太子,届时慕容一族才算真正的脱险,才算真正的熬出了头。
在此之前一切事情都需忍耐,都要风平浪静的才好。
围猎场上,靳布鼓掌鼓得手都疼了,原以为楚修然是个花架子,没想到骑射竟如此出色。
休息间,靳布递上箭羽,语气里满是崇拜:“殿下,你什么时候学的箭术实在太厉害了,还有马术,昨天你从自己马上跳过来的时候简直犹如神降,都快闪瞎了我的狗眼了。”
楚修然用箭尾轻轻打了一下靳布的额头:“哪有人说自己狗眼的?身为皇子不管是文韬武略都得样样精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