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小侍读已经躺着一旁的地上睡熟了。
烛光昏暗不明的照在小侍读的脸上仿佛将她的脸镀上一层柔光。
楚修然静静望着地上的小侍读有些失神,这小侍读长得真是显小,这么小的个,脸也只有巴掌大点,脸上几乎没有汗毛,连眉毛都不似男子那样浓黑杂乱,倒像女子的柳叶眉很是清秀。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楚修然一脸紧张地审视自己,刚刚他在想什么,小侍读是男人,他对个男人心跳个什么劲儿,疯了吗。
仿佛是为了要证明自己心无旁骛,楚修然站起身往床榻上一躺,打算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靳布。
奈何分明有了困意,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眼神也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屏风外。
已经入秋许久了,昼夜温差挺大,凌晨时分更是寒意深深,躺在地上睡到天明依小侍读的小身板应该会受风寒罢……
楚修然心烦意乱地坐起瞪着外边地上躺着的人,愤愤不平地将她抱了起来,边往床榻走边念叨:“若你生病了我就没有安眠良药了,我就会失眠,我可不是关心你,我只是担心我的安眠药丸子!”
第二日清晨,靳布迷糊间翻滚着,身下是软软的床榻身上是厚厚的锦被。
她一个激灵坐起,警惕地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
呼——完好无损。
啊呸!自己现在在楚修然看来是个男的,在担心啥!
可是昨晚她好像是睡在地板上的,怎么又跑到床上来了?
想了一圈除了楚修然以外没人能将自己挪上床。
屏风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靳布走下床从屏风旁边伸出半个脑袋。
楚修然正在穿衣服,因为他不能被人触碰,所以自己的衣物以及洗漱事宜一直都是自己动手,身边并没有工宫女太监帮忙。
“昨晚是你把我挪上床的?”不知怎的靳布有些明知故问。
楚修然神色如常哼道:“嗯,本宫担心你这个安眠药丸子病了,没人助我安眠。”
切,靳布对着楚修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就知道这人不会那么好心!
“喏,这是你的。”楚修然指着桌子上的托盘道,“把衣服换了再出去,本宫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邋遢的读书人,吃了东西直接用袖子擦嘴巴!”
靳布嘿嘿干笑,瞅瞅托盘,里面的衣物是深蓝色的。
“殿下,你不会给我准备的是东宫小太监的衣服吧。”靳布很是担心,虽然她目前干的许多事情都是小太监跑腿干的,可她也不愿直接穿上小太监的衣服。
楚修然瞟了她一眼:“现在倒有点侍读的骨气了!你的朝服本就是半年更换一次,这套衣服前几日就该发给你的,可你一直没过来,今日直接穿上罢。”
靳布这才放下心来喜滋滋地端起托盘走到屏风内换衣物来。
不知是她与楚修然起得太早还是今日东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在偷懒,她收拾好一切快速跑向书房的时候沿途竟没遇见一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