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反转的犹如龙卷风,靳布望着在地上拿着空钱袋嚎啕大哭的罗芙都不知道是要笑还是该同情了。
“你这是被抢了多少?”靳布向婷婷要了一个手帕丢给罗芙问道。
她本身鼻窦炎就容易流浓涕,这会儿哭起来更是脸上糊了一大片眼泪鼻涕。
“三两八钱,这些钱真的是我自己扛货包攒的呀,那陈老板说事成之后再找他结账的。”罗芙拿着手帕连着衣袖一起往脸上蹭,“这得我扛货包扛大半年的呀。”
靳布心下微有不忍,毕竟主谋也不是罗芙,她现在也属于一位受害者。
婷婷有些嫌弃地踢了踢罗芙的脚:“行了行了,别嚎了,明日跟我一道去陈记脂粉行,讨回店铺的赔偿后我给你五两。”
罗芙一听眼泪汪汪地看着婷婷:“真的?我明日一定带你去讨!”
婷婷听见这话心里很是鄙夷道:“好好的姑娘家做点什么不行,偏偏专门闹事,还是根墙头草,哪边有钱那边倒。”
“老板娘你漂亮好看,挣钱多容易,光是笑笑外边大把男人都想把你接回去当菩萨供着,我们命苦没有好皮囊,会点厨房活又被人嫌弃邋遢,有了上顿没下顿的,一两银子够我在码头上扛货包扛一个月的了。”
自从给自己赎了身后婷婷最不乐意听到别人说她出卖色相依靠男人,这下反倒被罗芙以羡慕的口吻说了出来,心里提不出有多别扭。
靳布将手里的药往罗芙面前一放:“这药给你,一日三次,基本上一瓶药结束后就能好个七七八八,现在赶紧回去罢,明日记得过来带路就行。”
罗芙迅速将药揣进怀里,谢恩:“谢公子。”
而后刚站起身又犹犹豫豫朝着婷婷建议道:“要不今儿我就在这店铺里给老板娘收拾收拾罢,这里现在也乱糟糟一片,老板娘你细皮嫩肉的,手指又细又长一看就不是干活的人。”
许久未出声的琴娘亮出了嗓门:“不用你打扫,我会收拾的,你明个过来带路就行了,怎么还想赖在这儿了?”
罗芙嘿嘿一笑:“这就走,这就走。”
很快跑出店铺消失在夜里中。
婷婷有些好奇问道:“这罗芙你认识?”
“刚刚听见这名字感觉有些耳熟,好像听人家说过,也是帮着别人讨钱呢,好像是说这姑娘跟着哥哥嫂嫂住,厨艺不错可人整天鼻涕邋遢的,不受雇主待见就被赶了出来,哥哥嫂嫂见她挣不来钱也不愿意再收留她。”
琴娘说着就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玻璃渣子来,边做边劝说婷婷:“婷婷姑娘,你可千万别同情这种人,一旦沾上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扔都扔不掉。”
第二日,罗芙一大早就守在店铺门前等待着婷婷。
靳布怕婷婷一个女子去陈老板那里吃亏就专程告了一天假,远远地在陈记脂粉行金福街总店附近的茶楼上等着。
让靳布更有些心惊的是早上告假的时候楚修然的神情似乎很是愉快,听到她告假连俸禄都不提直接放她出来了。
我滴个乖乖,看来必定如同邱佳思推测的那般了,不然以他那样小气的秉性怎会什么话都不说,俸禄也不扣就让她告假。
靳布坐在茶楼上眼睛紧紧盯着陈记脂粉行脑子不断想着对付楚修然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