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布望着面前大义凛然的父亲满是心碎,这真的是亲爹吗,知道她闯祸,非但不安慰她受伤弱小的心灵,反而急匆匆地甩锅。
这靳布不是好几代单传的独苗苗吗?这父子之情也太脆弱了点吧。
这样岌岌可危的亲情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继续下边的话题了,只能干喝了两杯茶就急匆匆回到了书房。
回到书房,靳布吃着剩饭剩菜,眼睛滴溜溜转了两转。
“平安?”
一旁的平安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在,在。”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少爷竟然喊对了他的名字?
“我的私房钱在哪儿。”靳布放下碗筷用袖子擦了擦嘴巴问道。
她今天从早上开始就在不停地翻找,从书房里的笔墨纸砚到卧室的柜笼箱奁,甚至连被褥里她都仔细的捏了一圈。
可就是没有看到一个子儿,一个铜板,一锭银子,一张银票都没有。
“少爷是说银子?”平安有些疑惑地,“少爷您从来不用银子的,这些年您吃喝都在家里,学堂的学费是老爷给您缴的,平日里买的书籍也是直接在店铺里记在靳府的账本上,您忘了?”
不用银子?平日里就吃喝,学费和书籍?
这靳布过得也太佛系了吧,竟然一点娱乐项目都没有?从来都不出去买点零食什么的吗?
可是她需要钱啊,需要白花花的银子啊。
“平安,你身上有钱没?”靳布把平安拉了过来一脸的不怀好意。
“奴才一个月的工钱八钱,这是从去年开始攒的十两银子。”平安解下随身带着的钱袋递给了靳布。
“八钱?十两?多不,能买点啥?”靳布摇了摇钱袋,里面的铜钱和碎银子发出哐啷啷响的声音。
清脆悦耳,煞是好听。
“靳府给的算是多的了,普通的大户人家一般男丁一个月三四钱,像郡王府里的要高一些男丁一个月一两。老爷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虽然官位高但家中的用度都是从他的俸禄中扣除的,一个月八钱已经挺不错了。”
平安老实地回答,心里有对他家少爷多了一丝崇拜,这状元就是状元,少爷一直都是除了书本什么都不关心,这去当值了一天就成熟了这样多,都知道关心家里的佣人佣金,知道为老爷分忧了。
“哦——”靳布拖着长长的音调,“那一般一匹布多少钱?你这一身衣服呢。”
“整的一匹布奴才没买过,这身衣服是府里统一差人做的,估摸着一百文一件吧,少爷您知道的,奴才的衣服没那么金贵。”平安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袖口往下扯了扯。
他这段时间好像长个头长得有点快,这还是今年开春才领的衣服,才几个月就短了一截。
靳布挠了挠脑袋,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今日听说她现在的侍读职位是一个月十五两,按照普通人一个月七八钱来算她这工资算是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