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孙大夫检查后,他同样忧愁地紧皱着眉头。
“有点麻烦,这可比你当初拔刀子要棘手不少。”
当初陆清漪也曾经被刀子刺中后背,但那处地方没有脾脏,只要止住血就好了。可是大婶的情况则要危险的多。
陆清漪点头:“我在来的路上想过了,如果伤口太大的话,可能需要剖腹缝合。”
而且有一个情况,假如木头拔出来后,上面有沾到内脏的屑,也必须剖开处理破损的内脏,否则大婶同样是死路一条。
现在他们能祈祷的就是这木头没有伤到内脏。
“二位,我老伴怎么样了?”大叔见他们愁眉不展,心中不由一揪。
陆清漪和孙大夫两人对视一眼,孙大夫斟酌道:“你先别急,你娘子的伤很严重,我得与这位小娘子商讨一番,看看如何处理。”
陆清漪点头:“你先陪着大婶,好好安抚她的情绪,还有千万别让她睡过去了。”
“那,那就麻烦你们了。”大叔一脸惶恐的道谢。
孙大夫站起来朝陆清漪使了个眼色。陆清漪便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走到外头。
来到一处安静的角落,孙大夫开门见山问:“小娘子此前处理过类似的情况吗?”
陆清漪想了想,摇头。
她前世倒是做过这种手术的,但环境不一样,用的器材也不一样,她不敢托大。不过……
“我虽未处理过,但大概知道怎么做。”
“需要什么?”孙大夫也不废话。
“麻药,桑皮线,砭镰。”想想,“还有烙铁。”一旦血流止不住,就只能把血口给烙焦。
当然了,陆清漪只能祈祷不要到这一步,因为这样很容易引起发炎感染。
她说:“桑皮线和砭镰我那有,但是麻药……”
“麻药我有办法。”
“你有?”陆清漪略诧异。
孙大夫便像个讨夸得孩子一般,喜不自禁:“小娘子忘了此前曾与我提及过曼陀罗花的事了?我托了一位走方医去寻,还真让我找着了。按着小娘子的方子做了一些出来,已经有好几个人试过,效果还不错。”
“真的吗?”陆清漪喜出望外,“那实在太好了。”要不然她都要担心那个大婶能不能熬过拔木头的痛苦了。
孙大夫道:“既如此,待会东西准备妥当后,她的伤口便由小娘子你来动手,我在一旁照看,你觉得如何?”
“由,我来吗?可我也是头一回……”
孙大夫笑着安抚:“老夫此前也同样没操作过,小娘子至少还比老夫知晓怎么做,你不来谁来呢。别担心,你绝对做的到的。”
孙大夫倒是一如既往地对她有信心。
时不等人,想到还躺在里头的大婶,陆清漪也就不矫情犹豫了:“好,我先回去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