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都给他脸色看,陆家耀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撑着凳子站起后,拄着拐杖愤愤回屋去。
陆家耀一走,高氏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一些了,不过她仍在打着把人赶去陆清漪家的主意。
“小漪,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也看到了,家里就这么点地方,你堂哥住这多不方便啊。”
“娘,堂哥住我那也很不方便,相公白天是要出门的,只留我和他在家,被乡亲知道的话,我还用在村子里生活吗。”
“那怎么一样呢,他是你堂哥,况且你是大夫,他就是在你那养伤,别人不会说什么的。”
陆清漪冷下脸:“我可没说要给他治腿,也不会给他治腿。娘不想惹麻烦,我也一样。”好话听不懂,那就别怪她说歹话了。
她的直白让高氏尴尬了几分,但也仅此而已。
她说:“你怎么说话的,说到底他会住在家里,还不是因为你们。”
这也能推到他们身上,敢情能力强也有错了。陆清漪都气笑了,陆士诚也觉得高氏这番话不对。
“娘,这怎么能怪姐他们呢,又不是他们让堂哥住进来的。”陆士诚转向陆清漪,“姐,娘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都无所谓了。”陆清漪打断陆士诚帮高氏说的话,“反正二伯和陆家耀的事,我和相公都不会帮,也不打算帮。就算二伯他们来,我也是一样的话。”
说着,她拉过赵珩渊:“我和相公还有事,就先走了。”
“姐。”陆士诚急急站起身。
陆清漪朝他微微摇头:“别送了,也不是不认路。还有,那家伙住在这也别惯着,该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你自己注意身体。”
陆士诚一脸愧疚,还想说什么,但陆清漪已经拉着赵珩渊走了,连向高氏告别都没有。
见状,高氏在一旁也生起闷气来,对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骂骂咧咧:“真是白养她了,不过是叫她做点事就推三阻四的,一点都不为家里着想。”
陆士诚听得她还在怪陆清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娘,您怎么能让姐把堂哥接过去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姐有多讨厌堂哥。而且您忘了上回他还害得姐夫受伤了吗。”
“不就是一点小伤吗,用得着记这么久。再说了,娘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你想想,他要是不离开,说不定下次受伤的就是你了啊。”谁知道那些地痞会不会突然不怕赵珩渊了。
这样的话,说好听是为了他,说难听点,就是自私!纵使陆士诚了解自己的娘亲,也对她的所作所为见怪不怪了,然而此刻他仍旧还是觉得不舒服还有寒心。
“您和姐生活了这么久,为何就不能接受她呢。”
“我怎么没接受她了,要是没有我,她能平安长大吗!”
陆士诚有些气急败坏:“姐是活下来了,可姐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您难道就没看见吗?”
“她怎么吃苦了,我是虐待她还是亏待她了。”
“您难道没有吗!”陆士诚忍不住音量高起来。
见陆士诚竟然吼起自己来,高氏心中委屈,眼眶红了起来:“好啊你,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所以也要和娘对着干了是吗?”
说着就捂嘴哭了起来:“我真是命苦啊,嫁了个没用的丈夫,跟着他吃苦受累,本以为可以靠儿子,结果我养了个白眼狼,不帮着自己娘就算了,还联合起外人来气我。”
“您说的都是什么话啊,而且姐也不是什么外人啊。”陆士诚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