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因为梁巧燕绝然的话有一丝凝固。
胡家二老哀怨地看着梁巧燕,他们自问这些年对梁巧燕不薄,也不曾亏待过她。纵使胡华有再大的过错,梁巧燕也不该如此绝情,甚至说要带胡家血脉离开这样的话。
胡母冷下了脸,缓缓松开亲昵拉着梁巧燕的手,决定用长辈的态度来压梁巧燕。
与他们相处了将近十年的梁巧燕自然看出了胡母的打算,因此在她开口之前,率先抢过了话头:“娘,香娘的性格你们也是清楚的,我不能把孩子留在她身边。”
胡母皱眉,隐有不悦:“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会由着香娘虐待孩子吗?”
“我没这个意思。”梁巧燕敛下眼眸。
胡家二老都是疼爱孙子的,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太过溺爱胡华,凡事都听从他的话,而胡华根本不在意孩子,还对香娘言听计从。
之前她不过离开两个多月,两个孩子就瘦了一大圈,身上还隐有被掐过的淤青,看到香娘就畏惧地缩在一边不说话。反观香娘,嫁给胡华后还白胖了。怎叫她不心疼。
胡母却有些不依不饶:“你嘴里说着没这个意思,可我分明就听出你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胡家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话也重了起来。
梁巧燕抿了抿嘴,抬头:“不错。”
胡母愕然,似没听清她说的话:“你说什么?!”
梁巧燕看着眼前的二老,心情满是复杂,有委屈,难过和不明白,其中更多的是难过吧。
这么多年的孝顺和努力,却换不来他们一丁点的理解。明知道的,却为何还是觉得心头很难受?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两个孩子,忐忑惶惶和不安和隐忍的哭意,这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
柔软的心逐渐变得强硬起来,梁巧燕抬头,看着胡家二老,一字一句:“香娘有没有虐待过他们,相信爹娘比我都要清楚。”
胡母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想起几次看见香娘打骂孩子的画面,话到嘴边嗫嚅了几下,终是没有说什么。
胡父见状,在一旁缓缓开口:“巧燕,我们知道你受的委屈,可是这事中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梁巧燕闻言有些愕然地看向胡父:“我不对?”
胡父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掩饰一般清了清喉咙:“你身为胡家人,胡华的妻子,怎能由着自己的夫君任人欺辱呢,还说出要和离这样的话。若你当下就跟胡华认个错,事情也不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说来说去,还是梁巧燕没有低头的错了。
梁巧燕没有反驳,陆清漪却是忍不住了。
“行了,说够了吗?如果你们今天来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么你们可以走了。”陆清漪从椅子上站起,缓缓走到梁巧燕身边。
梁巧燕腿边的两个孩子抬头怯怯地望了望陆清漪,陆清漪扬起一抹和蔼的笑,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才又抬头看向胡家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