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的确到了最白热化的地步了。
小红这一倒戈,坐实了如姨娘是毒害贾春原的主谋。
如姨娘自然还是要挣扎一下,抵死不认的。甚至倒打一耙,认为小红说的都是违心话,全是因为潘巧控制了她的家人,迫使她诬陷自己。
苏游察也不和她啰嗦,让卢县令又传了几个证人上来。
当义庄的人以及那位道长被带上来的时候,如姨娘彻底心如死灰了。不止她,人群中,贾家旁支里的四阿公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大人,除了毒害家主以外,如姨娘还有陷害主母一罪。”苏游察指着被带上来的人,“前些日,如姨娘利用葬仪师们以及道长给贾家演了一场戏,栽赃嫁祸于我家大夫人。这事堂上好些个在场的贾家人也亲眼见证过。”
苏游察直接把正要往人群中躲的四阿公给点出来。
卢县令不嫌事大的让人把四阿公给请出来。
这下子,涉案的人也基本到齐。陆清漪百无聊赖地摸了摸膝盖上的神器,歪着脑袋地托着下巴,继续看戏。
卢县令指了指四阿公,道:“演了什么戏,也给本官说说。”
四阿公犹豫了下,把所谓的显灵艰难地描述一遍。
堂外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尤其当听到贾春原诈尸坐起时,哗然一片,卢县令喊了几次肃静都压不下群众汹汹的八卦之心。
卢县令听完明知故问:“这贾春原莫不是真显灵了?”
“自然不是的大人。”苏游察看了眼葬仪师。
这回都用不着卢县令吓唬,葬仪师已经一骨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五一十的把如姨娘让他们做的事全都说出来,就连棺材中的机关是怎么做的,也都说清楚了。
卢县令便让仵作去贾府检查贾春原的尸身,验证葬仪师的话。
听到这儿,陆清漪下意识看向如姨娘,想从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中找出些端倪。却只见她脸色败灰,已然是放弃挣扎的样子了。
陆清漪颇觉无趣,不知是因为敌人投降的太快,还是因为别的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
葬仪师陈述完,卢县令循例问一句:“如姨娘,他们所言你皆认罪否?”
如姨娘没有吭声。
堂外议论声不断,三阿公气的直破口大骂,嚷嚷着作孽,竟迎了这个一个女子进门,大叹着家门不幸。
这时候,苏游察趁机让人呈上罪证之一的木炭。
一看到木炭,道长就四肢趴地,大叫着“大人饶命啊”。
卢县令不耐皱眉:“从实招来,本官可斟酌案情,看看要不要饶你的命。”
道长哪还敢耍小聪明,随即把四阿公教他怎么装神弄鬼,如何在木炭上动手脚的都说了。
四阿公一听,整个人都慌了:“这,这不是,草民,草民也是受如姨娘蒙骗才做出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