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知,不知我侍女到底犯了什么罪?”
卢县令眯眼看她:“你们当真不知道吗?方才陆清漪不都说的很清楚了,只要是懂医的人都知道生草乌和川贝母混在一起会出事,那么她一个大夫又如何会不知道呢!”
“可,也有可能她一时间没注意到呢?”如姨娘也开始六神无主。
卢县令便又是拍了下惊堂木,吓得如姨娘和小红当下就软了几分:“你没听仵作说吗,能把生草乌的量控制的如此精准的人,又岂是会犯下这种致命的错误呢!”
如姨娘慌张了:“可这都是说不准的啊,况且这方子便是她亲口转述的,我的侍女从不曾修习过医理,如何能知道生草乌有毒,又如何能知道和川贝母混在一起食用会出事呢。”
“她的确不知,因为懂医理的另有其人。”旁边,从进来就不曾开口的苏游察看都没看如姨娘一眼。
他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张状纸,俯身,“大人,这是草民的状纸。”
卢县令摆了摆手,旁边方师爷立马走过去,接过苏游察的状纸,恭敬地递到了卢县令面前。
卢县令展开仔细看了一遍后,抬头:“苏先生,你这是要状告贾府的如姨娘毒害家主以及陷害主母?”
堂外贾家的旁支均是愕然!
如姨娘闻言也是一惊,倏然抬头看苏游察:“你,你胡说,你怎么敢!”
苏游察仿若不见,充耳不闻,朝卢县令拱手:“不错。”
卢县令没有说什么,朝外头摆手:“传潘巧。”
如姨娘急道:“慢着,他这是含血喷人,他根本没有证据!”
对于她几番打断自己的话,卢县令已经忍无可忍了:“肃静,本官判案用的着你一个区区妾室来教吗?!”
“我,小妇不敢。可是,小妇真的是冤枉的啊。大人有所不知,此人是山贼之女潘巧的亲信,大人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卢县令怒摔状纸:“放肆,你是说本官为他欺骗冤屈于你,好,那就让你来解释解释。”
卢县令指着小红:“状纸上写了,你的侍女听从你的命令在陆清漪的方子上动了手脚,你怎么说?”
如姨娘错愕:“小妇,小妇并未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污蔑,是对我的污蔑!这分明便是陆清漪这个庸医害死的老爷,怎么就成了小妇唆使的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全是小红一人所为,与你无关了?”
小红也惊:“不,这事与奴婢没有一点关系啊大人!”
如姨娘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把脏水都泼到小红身上,生怕她会狗急跳墙,便弱弱的帮腔道:“小妇相信自己的侍女,她根本没有下毒害老爷的理由。”
“理由?”卢县令冷哼一声,“你要理由,本官给你便是了。”
卢县令大手一挥:“传潘巧和刘大夫。”
刘大夫的名字一出,如姨娘和小红的脸色倏地全白了,血色尽数从脸上褪去,惊恐地看着被衙役带上来的两人,面如死灰。
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