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漪便朝仵作颔首作点头礼:“敢问先生,贾春原的死是否因为生草乌里头加了川贝母的缘故。”
“不错。”
“那么敢问先生,如果单单只有生草乌一味药,而无川贝母的话,按照方子上的剂量,贾春原大概多久才会因为乌头碱中毒而死呢?”
“按照方子上的量而言,至少也要一月有余。”
“也就是说,这味药并不会立刻致死,而是会拖上一个多月才因为心脏负荷不了而死的无声无息。”陆清漪故意音量抬高,“那个时候,小妇已经不在贾府里了,贾老爷的死自然也就与小妇无关。”
堂外的百姓闻言又是热烈讨论起来。
如姨娘忙不迭点头:“大人您瞧,她自个儿也认罪了。”
陆清漪嗤笑一声,冷声打断她的发言:“谁说我认罪了,如姨娘,别急嘛,好戏还没开始呢。”
如姨娘脸色难看:“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要狡辩的。”
“笑话,我用的着狡辩吗,我只是在阐述事实。”陆清漪甩她一个白眼,倒打一耙“如姨娘,这里可是公堂,请你不要随便插嘴好吗,这样显得你很不尊重卢大人。”
“你……”如姨娘下意识要骂回去。
堂上的卢县令已经不耐烦了,用力拍了下惊堂木:“如夫人,还不到你开口的时候!”
如姨娘只好把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狠狠地瞪了眼陆清漪。
陆清漪无惧地瞪了回去,顺带送她一个白眼,气的如姨娘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侧帘内,吴太守看的直微笑:“夫人她……很活泼。”
说活泼已然是含蓄了,分明是古灵精怪的很,也难怪能融化赵珩渊这么一座冰山了。
公堂中,虽然被一而再打断,但陆清漪高昂的情绪未因此而消退,反倒更是热烈起来,也越发的冷静。
“那么小妇再问一句,按照先生的意思,小妇原本是可以悄无声息的毒死贾春原而不被他人所知对吧?”
“不错。”仵作如实道,“方子上的药量用的十分巧妙,必定是出自精通医理之人的手。”
“那么先生,敢问一个精通医理的人,会不知道生草乌不能与川贝母混合食用吗?”
“这种情况比较少,即使有,能把药量算计到如此精准的大夫,也不会犯这样的小错误。”
陆清漪朝仵作微笑点头,转向卢县令:“大人,小妇的自证结束了。”
公堂上,除了知情者外,其他人均是一脸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互相对视。
认真的吗?就这么结束了?
当然是认真的啦,陆清漪是故意要显得高深莫测,让这些吃瓜群众去猜去想。等到谜底揭晓的时候,看他们恍然大悟的表情,以及如姨娘等人惊讶的目光,来满足她微弱的虚荣心!
当然了,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
陆清漪敛了敛眼眸。
借此顺便看看如姨娘身后的人今日有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