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公,大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您要为妾妇讨个公道啊。”如姨娘凄凄惨惨地抹着眼睛,到底有没有眼泪不知,不过看着的确我见犹怜就是了。
被她点名的三阿公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望向挡在书房前的两个人。目光不善地转向潘巧,似是对于她把山贼带进门的事也颇有微词。
这位三阿公便是一开始喝问发生什么事的人。他不苟言笑,蒜鼻粗眉,看到山贼时目显厌恶,连带着看潘巧的眼神也变得不虞起来。但他看如姨娘时同样是一脸不耐,尤其当她开始抹泪的时候,三阿公浅白的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而另一位便是贾春原刚死时第一时间赶到贾府的人,他看起来要较三阿公年轻一些,看着对眼前的画面不予置评的样子,却暗暗和如姨娘交换了几下眼神。
不大的院子暗含汹涌,原本看戏的下人都悄悄的退下了,只剩下几个一直跟在主子身边的下人。
如姨娘一番话出,即便三阿公再不喜她,也不得不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
闻言,门口的两人望向潘巧,询问她的意思。潘巧朝他们点头,示意直说便是。
他们的交流并未瞒着众人,三阿公见状脸色又黑了几分,若不是碍于院中有不少外人,说不定早呵斥潘巧了。
得到潘巧的许可,两人便把如姨娘要闯书房的事如实说来。
才说完,如姨娘便又哭了起来:“阿公啊,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老爷才死,我竟是连书房都进不得了。不管如何,我到底是贾府的姨娘,他们这般做派,置贾家于何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们万松寨的地盘呢!”
最后那一句直接击中了对方最在意的事,阿公的脸色果不其然变得跟锅底一样黑。
如姨娘奸计得逞,低头抿嘴一笑。
三阿公冷着脸质问潘巧:“你怎么解释?”
“侄媳没什么好解释的。”潘巧泰然处之,明明局势对她相当不利,可直到此刻,她仍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三阿公恼怒:“什么叫你没好解释,为什么不让她进去,莫不成你当真把这儿当成你万松寨的家了!”
潘巧淡淡道:“侄媳并未这么说。”
如姨娘插嘴:“大夫人的确没这么说过,可您直接做了啊。现在这贾家里有多少是你寨子里的人,你我心知肚明。”
说着,她故作惊讶和惶恐,捂着嘴道:“不止,贾家名下的铺子里,也有不少万松寨里的人吧。真是太可怕了,竟然让山贼到铺子里做活。我看啊不是去做事的,是去——”她做了个拿东西的手势。
见状,书房前的两个人不由脸色一变,横眉竖眼,怒吼:“胡说八道什么,你个臭娘们——”竟是要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