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漪不知她是不是在作态,但是很显然已经被她的指控给恼着了:“你含血喷人也讲究这个缘由吧,我与贾老爷无冤无仇的,做什么给他下毒,我是闲着没事做了吗!”
“你是跟老爷没有仇怨,但有人有!你为了钱给老爷下毒”如姨娘哭着的同时还不忘继续泼脏水,这回被泼脏水的加上了潘巧。
可是潘巧是何许人,可不是软柿子好拿捏的陆清漪。她闻言只是冷冷看了眼如姨娘,说:“如夫人,慎言。”
如姨娘噎了噎,但很快不知想到什么,又像是有了什么依仗一般,道:“大夫人,那么紧张做什么,怕她说出什么不利于你的话吗?”
潘巧嘴角微扯,语气冷淡夹杂着讽刺:“我怕什么,该怕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如姨娘被她似有若无的威胁给刺了一下,随即又装起柔弱来,对着灰棕色长袍男子抹泪,“阿公,你可千万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啊,我家老爷死的好惨啊。”
陆清漪闻言看向那位被唤做阿公的人,她还以为是大夫呢,原来是贾家的长辈,来的可真快,就不知道是潘巧叫来的,还是如姨娘叫来的了。
这位被称做阿公的人看起来顶多六十左右,一身灰棕色长袍,面色严肃,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袍摆都只有一丝不明显的褶皱而已,看起来是个对自身非常有要求的人,就不知对别人是否一样了。
被如姨娘点名后,这位阿公并未立刻做表态,而是看了眼床上的人,轻叹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陆清漪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倒是突然庆幸起来。
幸好赵珩渊一大早出门去了,否则两人都要被抓住。
才这么想着,就听如姨娘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相公也在府里,是一伙的,没有押来吗?”
门外有人进来,低声道:“赵相公一早就出去了,还未回来。”
如姨娘当即叫道:“一定是畏罪潜逃了!”
陆清漪翻白眼,努力压下胸口的怒气:“能不能用点脑子想,我们要是畏罪潜逃的话,会走一个留一个吗,早八百年前就跑了。”
“指不定这就是你们的计划,用来脱罪的。”如姨娘继续栽赃。
陆清漪忍了忍:“是不是我下毒的,一查方子不就清楚了。”
如姨娘抹了抹不知道有没有存在的泪水,说:“不用你来教我们,岑大夫,怎么说?”
被喊到的岑大夫从一旁走出来,正是刚刚围在床边的两人之一,他朝房里的人拱了拱手,看了眼陆清漪,垂着眸子,说:“贾老爷的确是中毒致死的,至于死因的话,便是这方子上的一味药,名为生草乌。”
陆清漪倏地望向他。
生草乌陆清漪知道,这味药具有祛风除湿,温经散寒,消肿止痛的功效。但生草乌含有乌头碱,用量不当的话,的确会引起中毒。也会出现手足麻木,心慌心悸,吞咽困难等症状。
可是,她当初开的方子里根本没有生草乌啊!
就听岑大夫又道:“方子中生草乌的量过高,不仅如此,其中还加入了川贝母,加速了贾老爷中毒的速度。”
陆清漪闻言脸色一白,浑身如坠冰湖。
当初她开的方子中,还真有川贝母这味药,搭配生草乌有什么结果,她也十分清楚。
难不成,其实这一切都是冲着她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