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漪没好气道:“那么现在你看到了,可以离开了吗?”
“离开?”胡秀竺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开怀的笑了起来,看的陆清漪更是恼火。
“我看你是搞错了,我们来财赌坊不是做善事,开善堂的。”
“我也没说你们是做善事。”陆清漪无视她的讽刺,“我也说过了,冤有头债有主,要钱找当事人去。”
胡秀竺并不意外陆清漪的绝情,大部分人在面对金钱纠葛的时候,都会选择抽身不管,即便是亲人亦是。陆清漪的做法并无不妥,只能说和大部分人一样。
她只是觉得可笑,原以为百姓口中赞颂的大好人、女神医是个慈悲为怀的姑娘,更是她们这些女子中的典范。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陆清漪自然不知道胡秀竺自个儿在心里给她立了个人设,又自说自话的推翻了人设。只是见她对自己露出瞧不起的目光,脑海里十万个what外加三个问号在奔腾。
胡秀竺自顾自下了定论后,指着身后的高氏和陆父,说:“我听说你还有个身体不好的弟弟,不说你父母如何,难道你也不介意你那体弱的弟弟会受不住吗?”
提到陆士诚,陆清漪的脸色不由变了变。
陆士诚先天心脏弱,受不得刺激,之前听说高氏欠下二十两后当即气急攻心晕过去,幸好陆清漪也在,做了紧急处理,这才没心脏病发而死。想到他们来时的嚣张模样,也不知陆士诚怎么样了。
她看向陆父,用眼神询问着。
陆父大约是被这笔债搅的心力交瘁,此时整个人恹恹的,慢了半拍才看到陆清漪的询问:“小诚他没事,他出去了。”
至于去了哪里,陆清漪心中有数,多半是去陆老那儿做事了。
陆清漪这才松口气,但不得不说,胡秀竺这一棍子是戳到她软肋上了。她可以不管高氏和陆父,却不能不管陆士诚。
然而问题是,她真的拿不出钱来,别说二十两,一两都凑不出来。
“我是真没钱,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也该知道家里所有的钱都被我用在买药材上了。”
陆家村因为瘟疫被封一事早传遍了附近几百里的村镇了,胡秀竺他们自然也是知晓的。对此,胡秀竺并不怀疑。
她说:“我理解,神医济世为怀,我们深感佩服。这样吧,我们再给你们宽限十天……”
话说一半,一旁的男人惊道:“这不合规矩啊大小姐。”
胡秀竺朝他摆摆手:“哎大满,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样也得给我们神医一个面子啊。”
陆清漪咬唇,她才不要这面子呢,她又没说要替高氏还债!
胡秀竺没给陆清漪说话的机会,自顾自说:“我再给你们十天时间,这十天就不收你们利钱了。但是十天后,你们必须还上这二十两,否则我们只好按规矩来做事了。”
这规矩是什么,胡秀竺没说,但听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陆清漪不禁皱起眉头,想要拒绝胡秀竺的独断独行。然而胡秀竺已经不打算和她多说,朝身后的人摆手,示意他们放了高氏和陆父,便带着另外四个人走了。
看着潇洒离开的胡秀竺,陆清漪气的肺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