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和倪娘一样,都是性子极其温顺之人,加上没有出生父亲不详,小时候被周围的小伙伴嘲笑,还经常被窑院里的护院欺辱打骂。时间一久,性子就变得怯懦怕见人。
说到这里,叶涛冷漠一笑:“你当那院子的人是因为心善才收留倪娘的,还不是因为她有几分姿色。而张成那个胆小鬼,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呢,模样倒是与他娘有七八分相似,老早就被老鸨给看中了,否则岂能容他母子留在院里到十四岁。”
听到这里,陆清漪的脸色也是古怪起来。被老鸨看中,除了挂牌揽客,也不会有其他选择了。想到十四岁的张成就要面对这些,陆清漪觉得悲哀之余更多的是对人生的无力。
“十四岁那年,张成发生什么事了吗?”虽然已经有所预料,陆清漪还是多问一句。
就见叶涛嘲弄冷哼一声:“还能有什么事,院中的都是姑娘,像张成这样浑然天成在院中长大,从小阅尽各种招式的人,作为小倌,还是村镇上唯一的小倌,能为窑院带来多少利益,小娘子应该很清楚。”
说到这里,叶涛再一次露出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眼神:“有件事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不,该说,那些人都不敢往外说,毕竟他们曾经对张成和他娘做的那些事,足够他们下地狱几十次了。”
叶涛诡笑几声:“小娘子知道倪娘为何会一病不起吗,不是她底子差,而是那些表面敦厚老实的人,在明知她生病的情况下,还强要她去服侍。那些人啊,把她当做一个工具,日日夜夜的发泄着,甚至当着张成的面做那些事。”
“村中的陆成真知道吧,那就是个禽兽,带着几个人,硬是在倪娘发高烧的时候强要了她,还在倪娘反抗的时候对她拳打脚踢,最后嘛,终于把人给折磨死了。”
听到这,陆清漪也震惊了:“倪娘不是病死的吗?”
“对外自然是说病死的,至于真相,重要吗。”叶涛哼了哼,“人命在这些人眼里,算什么。”
陆清漪错愕了许久。
陆成真这个人陆清漪知道,是村中的豪绅,逢年过节经常给村民派钱,虽然很有钱,但完全没架子,在外名声很好。最难得的是,他只娶了一个妻子,两人恩爱有加,经常一起相伴着做善事。
所以她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人称赞的大善人,竟做出那种事。也太颠覆三观了!
陆清漪被这个真相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艰难开口:“我记得你们当中王宁是第一个出现的,而那时候张成才十五岁。我想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王宁啊……”叶涛耸肩一笑,“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比他还要晚出现,关于他是如何进入张成身体里的,我是不清楚了。你若真想知道,可以亲自问问他。”
亲自问王宁?陆清漪想到这几天唯一接触了的次人格,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想从王宁嘴里套到话,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陆清漪直接放弃了,转而问:“张成去灵婆之后都做些什么?”
叶涛笑容古怪的看着陆清漪:“看来你和师婆之间真的有恩怨啊。”
“我就算说没有,你也不会相信。”陆清漪没有正面回应。
叶涛也不以为意,只是很笃定自己的想法:“寻常人提到师婆的时候,态度上都会带着敬畏,即便不信鬼神之说,也不会像小娘子这般——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