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浑然不觉自己要遭殃了,他从前就作威作福习惯,这段时间虽然一直被九春压榨,但贼心不改,一旦有机会就想着逃走。这一回又让他想到能让九春吃瘪的事,便又开始趾高气扬起来。
九春是不知大牛心里在琢磨什么坏主意,但他善于观察人的表情,一眼就看出大牛对他不怀好意。
还真是不见阎王不掉泪啊……
鉴于他刚刚在算账,大牛又是在那个时候变得得意起来。那么可以大胆猜测,令大牛得意忘形的原因是银子?
九春笑眯眯:“你知道我还留着你那条小命是为什么吧。”
大牛梗了梗,突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条件反射想要求饶,但是转念一想,九春留着他不正是因为他有用吗,肯定不敢对他出手。便又挺了挺胸脯,一副不畏强权的样子。
九春见状笑的更和蔼了:“不错,我留着你自然是因为你有用了,所以你恃宠而骄也是能理解的。”
大牛翻白眼——恃宠而骄是这么用的吗,没上过私塾的人就是可笑。
九春也没在意大牛暗地里的腹诽,而是接着说:“你知道我的门派叫什么吗?”
不等大牛回答,九春已经自顾自给出了答案:“千耳门,听过吗?”
大牛一脸茫然——根本没听过!
九春笑了,这回是轻蔑的笑。他伸手捏着大牛的下巴,看砧板上鱼肉的目光:“你连千耳门都没听过还敢跟我耍心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大牛懵了,不知道千耳门就要死,这是什么逻辑?
提到死,大牛不自觉就怂了,气焰也没了一开始的嚣张,若是可以,他想现在原地消失。
偏偏九春却不如他意,假装没看见他眼中的退却:“大牛啊大牛,你可知千耳门的门规是什么?”
冷冽的寒气随着九春的话扑面而来,这时还听不出九春话里的意思,他也就不是那个能在陈县令手下做事,狐假虎威的大牛了。
大牛忍了忍,还是哆嗦了一下,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是……什么?”
九春哈的笑一声,放开大牛的下巴,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缓缓吐出三个字:“不吃亏。”
大牛怔忪,不吃亏不是正常的吗,那个神志清醒的人能喜欢吃亏,这门规是写来逗人的吗?
自然不是了。
就听九春说:“我派门规是不吃亏,当然是半点亏都不能吃的。假如有人盘算着让我们吃亏,那么他就要做好承受自己作出来的结果。”
一番话意有所指,大牛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听不出来他的暗示。他不禁想起刚刚自己的盘算,心下一虚。
死变态难不成是看出什么了?
大牛又惊又疑,他口中的死变态自然是九春了,只不过他都是在偷偷在心里骂,不敢当着九春的面说出来。毕竟,九春真的是个恐怖的变态!
大牛兀自忐忑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试探:“大爷您怎会吃亏呢,您这么能说会道,算盘拨的哒哒响,谁能让您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