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知道了……”
张成想起自己几次清醒过来手上的伤口,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的猪食,心脏一阵抽紧,下意识后退几步,退无可退地抵上了灰白的墙体。
张成这个举动立刻引起前头几个壮汉的戒备,他们条件反射摆出了防御和攻击的姿态,引得张成更加紧张和谨慎。
张成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赵珩渊从他的表情以及行动猜出了张成未尽的话,心中划过抹诧异——他原以为张成对王宁几人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但看他的反应,似乎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你……”赵珩渊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张成一个弓身,双手抱着手臂呈保护姿态,语气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情绪有些失控,说到最后甚至大声吼了出来。充满病气的脸因为激动染上了些许红晕,看起来倒像是精神了些,可那双睁大的眼却暴露出他此刻的精神正接近癫狂的状态。
赵珩渊双眉紧皱,不知道张成为何突然情绪就失控,但还是试图安抚:“你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没说完,就被跟随自己来的几人打断,其中一人道:“行了赵相公,与他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把人抓回宗祠交给村长他们处置便是了。”
“就是,趁他现在还没有反抗的能力,赶紧把他解决了。”大约是想起王宁那不要命的打人劲,说话的人语气里又多添了几分厌烦的情绪。
赵珩渊闻言不由蹙眉,他最不想的就是激起张成反抗的情绪,这才想着一个人来解决,哄骗张成跟他回去。不想这几个跟来的人这般没耐心,一出口就暴露他们来的目的,坐实了他们别有用心的企图。
他担忧地扫眼张成,果见张成睁大了那双惊恐的眼睛,显然在情绪失控时还把那两人的话给听进去了。赵珩渊知道,接下来不管他们说什么,张成都听不进去了。
赵珩渊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余光瞥见几个壮汉互相递了个眼色,朝身后银婆旁边的壮汉比了个手势,随后银婆开始从布袋里掏东西摆她的灵坛,打算作法了。
见状,赵珩渊头更疼了。
“张成,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赵珩渊状作没看见那几人的动作,挡在张成面前,遮挡那几人带着恶意的视线,继续坚定的游说,“跟我们走,去治你的病。”
虽说赵珩渊的举动是为了挡住张成不让他看见那些人的动作,但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张成的突然暴起。因为他能感觉到,张成的情绪越来越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张成,冷静!”赵珩渊伸手,想要打断他继续陷入癔症中。
就在这时,已经设好灵坛的银婆开始嘀嘀咕咕地念起了经文,她手里拿着摇铃,每念一句就摇一下。摇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盛夏时节山间的清泉一样,能洗涤一身的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