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便如抓住了她的小把柄一样洋洋得意:“老夫就知道。”
陆清漪笑:“所以我并没有污蔑你。”
陈大夫皱眉。
不等他开口,陆清漪摆摆手打断他:“只要拿陈大夫的方子对比一下字迹就一清二楚了,就算方子没了,不还有册子可以对照吗。”
陈大夫这才想起,每日煎熬的方子除了送一份给医童外,还要在专属的册子上写下方子的明细,好方便之后翻找。所以就算方子在他手中,可只要查看册子的话,同样可以看出方子上的问题。
仿佛是知晓陈大夫下一句要说什么,陆清漪再一次打断他:“当然了,我说的话你们肯定不信,我身边的人说的你们也不会信。所以我觉得最公平的方法就是把方子给每个大夫郎中都看一遍,免得陈大夫又觉得是我污蔑你了。”
陈大夫张了张嘴,眼角瞥见房里的人此时看他的目光早已没了原先的尊敬,似快要被陆清漪说服,脸一阵白一阵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气的。
“我……”陈大夫还想要垂死挣扎,把这一切赖到陆清漪身上,可这一时间根本想不出脱身之法,只能用更加怨恨的目光死盯着陆清漪,几乎要把她给剥一层皮下来的节奏。
陆清漪内心冷冷一笑,陈大夫也不过如此,这才几个回合啊,挣扎都那么费劲,真没劲。要不是需要把他留下来放在身边监视,陆清漪真想直接撕了他的面具。
把陈大夫给狠狠气了一番后,陆清漪知道不能做太过,万一真的把人惹恼了,收拾起来也麻烦。
陆清漪泰然处之的享受了一会陈大夫的怒视后,才用息事宁人的口吻道:“其实大家都是同僚,说这些也着实伤感情。小妇一直都很尊敬你,也深深佩服陈大夫的医术,能与你共事乃是我所幸。”
她用施舍的口吻,接着说:“自瘟疫蔓延以来,大家每日睁眼就忙个不停,陈大夫自来后也与我们一同忙碌,时常夜不能寐,实在辛苦。这偶尔药量出错乃人之常情,我们都明白且不会放在心里的,对吧?”她朝二白挤了挤眼。
二白立马领会:“那是,我们岂是那无法容人错误,小鸡肚肠之人。不过小小过错,并且及时挽回了,陈大夫不必往心里去。”
听着陆清漪假惺惺的措辞,陈大夫只能沉默以对,心中更加愤怒。奈何他无法反驳也不能否认,只能憋在心中,直憋的他胸中疼痛不已。
可陈大夫不说话,陆清漪就按耐不住的想要逗他:“陈大夫真的无需往心里去,术业有专攻,陈大夫虽然不会治鼠疫,但会治其他小病小痛,是我们馆中极为需要的。”她是在报刚刚陈大夫让她当抓药童的仇。
陈大夫如何听不出陆清漪的话外音,因此脸上的神情又变了变,十分难看。然而陆清漪尽挑好话说,明着是在安慰他,实则绵里藏针字字讽刺他,让他发作不得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