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二白的脑海里闪过了好几种可能,随后脸上浮现抹恍然,不由咬牙呸了陈大夫一口:“无耻,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可不是你说了算,而是陆文浩的家人说了算。”
“什么意思?”这个弯拐的太大,二白一下没反应过来。
陈大夫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清漪难看的脸,心情很是愉悦。
陆清漪听懂了他的话外音:“他把陆文浩的事告诉他的家人了。”而且不用想也知道,他口中的版本必定是渲染了不少恨意,足以让陆文浩的家人来找陆清漪的麻烦。
二白起初还没回过味来,但很快他想起了前日似乎有见到陆文浩的家人来过,但因为陆清漪还未确认自己是否完全康复,小六就推脱了。现在想来,都是这陈大夫背后搞的鬼!
想到这,二白差点气的头顶冒烟,牙都要磨碎了:“呸,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忍不住骂道。
这句话没头没脑,也不知道骂谁跟谁是一家,但是陆清漪却听出来了,二白是在骂陈县令和陈大夫。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二人虽然都姓陈,却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不是一个地方的。非要说有关系的话,只能说都姓陈。偏偏这两人都自私阴险,因此二白才会那样骂道。
陈大夫是不清楚二白骂的什么,但也看出二白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当下脸色就黑了。二白哪管他什么心情,只要能让他不痛快就行。
多亏二白这么一闹,原本提起陆文浩时陆清漪心中那汹涌的自责和后悔也消散不少,情绪也慢慢冷静下来。
差一点就被陈大夫气得失去理智,陆清漪轻声啧了一下,真有种揍人的冲动。
陆清漪深吸口气,瞬间眼神趋于平静。这个变化让陈大夫有了片刻的诧异,但是很快他又开口:“小娘子确实与常人不同,寻常人治死了人不是心有愧疚引咎负罪。而小娘子竟还能泰然的在医馆里当大医,受着百姓对你的崇敬,要说无耻,还真不知道谁更无耻呢。”
“自然是你了陈大夫,小妇正敢与你相提并论。”冷静下来后的陆清漪似乎变得刀枪不入,听着他的讽刺只觉得这人脑袋里装的都是草,妥妥一个草包。
她慢条斯理地顺了顺几缕因为静电飘起的发丝,笑了笑:“要说治死人的心情,恐怕陈大夫比我更有心得。”
“你……你说什么,什么意思!”陈大夫闻言一惊,飞快的看她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惊愕。
陆清漪却不说话了,只是笑着望着陈大夫,一脸“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的样子。
她不说话,表情淡淡的,仿佛自己不过是说了件无关紧要的话。陈大夫无法从她脸上看透她的想法,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他做的那些事其实都很隐蔽,除了陈县令和死人外,自己的学徒甚至都不清楚。没理由陆清漪这样一个远门都不曾踏出过,活动范围只在村子附近的妇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