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想起张成第一次发狂的事,不等赵珩渊问,陆村长已经自动说下去了:“当时好几人一块动手才把他按在地上,谁都没想到胆小的张成会变成这样,当时除了惊讶只以为他是受了刺激。却不想……”
“张成被按在地上后,知道自己挣扎不得,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一双赤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说他会让所有欺辱过他们母子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让我们等着他,还说……说他叫王宁。”
这一回赵珩渊倒不讶异了,既然知晓张成被鬼附身,那么这鬼有名字也不稀奇。
陆村长接着说:“当下不少人都被吓到,几个胆小的差点就要把张成给打死。人送到祠堂来的时候,师婆也跟着来了。也不知她是如何做的,张成醒来就正常了,也不再说胡话唱曲,就连那个叫王宁的也消失了。”
“可是这两只鬼都没有消失,对吗。”赵珩渊下了结论。
陆村长脸上白了白。颔首:“本以为张成恢复正常了,就让他重新回窑院做事。可是不知怎么的,没多久他又开始了,而且变得更加奇怪。一会是能说会算的李平,一会是刚中举的叶涛,什么花样都有,吓得窑院的人把他赶了出来。”
“但鉴于他曾经被王宁附身过,大家都担心他会回头来找麻烦,因此又把师婆请来。师婆看完后说张成气弱阴气重,容易招邪祟,因此让张成入了她门下,随她修行。”
后来的事就简单的多了,清醒过来的张成自己也是被吓得够呛,一听能在师婆门下修行,当即就收拾了东西跟着师婆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师婆的法力无边,张成被附身的情况越来越少,后来几乎就没了他的消息了。谁知这事还有后续呢。
故事说到这,陆村长半是茫然半是忧愁道:“张成跟在师婆身边三年多都不曾回来过,也没听人提起见过他,所以我也不知道原来他竟然跑回村子里来了。”
听到这话,赵珩渊才明白,为什么一听到他见过张成,陆村长会这么紧张。
原以为不会回来的人回来了,还是一个扬言要找人报仇的恶鬼,村民如果知道后怎会不恐慌。
可是赵珩渊还是觉得这个故事少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譬如王宁口中那句所有欺辱过他们母子的人都要付出代价。谁欺辱过张成母子,所谓的欺辱又是指什么?况且如果单单只是想要找那些人报仇,陆村长又必要那么紧张吗?还是说,这部分人中有陆村长的亲朋好友?亦或者说,其中就有陆村长?
越想赵珩渊越倾向于后者,否则他想不出陆村长为何瞒着某些事,还对张成这般敏感。
刹那间的功夫,赵珩渊脑海里已经想了好几种可能,不过表面上却看不出来。他摸着下巴,一边观察村长的表情,一边想着要拿张成怎么办。
按照陆村长的话,张成这人极度危险,放任在外会有人受伤。可是那条巷子中还住着两个人,他们却相安无事,和陆村长口中描述的有出入。要么王宁没说的那么凶残,要么他只是想借着鼠疫一口气解决所有人,才留着那两人的性命。
想到这,赵珩渊干脆把张成养了两笼老鼠的事告诉陆村长,打算看陆村长会有何反应。果然就见陆村长一脸的震惊,紧接着是慌张和无措,唰的从竹椅上站起便要跑出去。行至一半似是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
“糟了,我忘了师婆不在,也不知姑婆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