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蹲在隔壁房屋上的赵珩渊看着火盆前的男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诡异的感觉。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会以为这里有三个人在对话.只因男人的那一张嘴中发出的声音分明不是同一人,其中一道尖细的声音更像是女子发出的,可他又分明看见男人的嘴一张一合。
饶是赵珩渊并不信神鬼之说,在这一刻也觉得一股凉意自后背自上天灵盖,连带荒凉的巷子都觉得无比的阴森恐怖。
赵珩渊本以为男人会折腾到半夜才愿意歇息,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男人烧完纸钱和符纸,拿着骨坠虔诚的在月光下拜了拜后,便收拾好东西进屋了。
直到屋里的光亮彻底消失,赵珩渊才从屋顶上跳下,活动了一下手脚,视线落在地上飘落出来的一些纸灰上,神色古怪。
可以看得出,男人的身体不太好,说是瘦弱已经是轻的了,根本就是皮包骨,只不过因为天冷穿的厚实,才勉强遮住了男人的病态。
赵珩渊想起他在废屋时用手指喂养老鼠的行径,还有方才看到的画面,脸上神色更加古怪。
这条巷子的环境太糟糕,赵珩渊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先回山上休息,之后再来。
清晨,天还未亮的时候,赵珩渊就醒了。或是记挂着昨夜看到的画面,他端坐在床前沉思了好一会,盥洗后摸了个馕塞兜子里,便往男人的住所而去。
令人意外的是,男人竟然也起来了,满脸的疲态显示出对方精神不好。赵珩渊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趴下,原本是想看看男人要做什么,不想男人洗了把脸后就出门了。
一大清早天都没亮,这人是要去哪?
无端的,赵珩渊又想起昨夜看到的诡异的画面。青天白日下,竟觉得阴风阵阵。
甩了甩头,赵珩渊凝了下神,偷偷循着男人的身影而去。
男人没有往北边的废屋而去,他沿着偏僻的巷子一路往南边而去,之后突然转进一条崎岖的小石路。
这条小石路非常难行,周边全是小腿高的杂草,唯一能下脚的地方只有一人宽,从地上被压塌的草来看,这条小路是男人自己踩出来的,所以痕迹很浅。
赵珩渊跟在他身后,对周围的环境留了个心思,打算回头再来仔细查看。没想到一抬头,发现了一样令人诧异的事。
男人行走的方向,不远处有一座庙,是村里的观音庙,由于上了年代,庙宇上的彩色壁画早已剥落。眼下天色还早,所以庙里的香火不多。老远,赵珩渊就能闻到飘散在空中的香火味,夹杂着清晨露珠的水汽,意外令人感到安心和平和。
但是赵珩渊无暇感受,因为男人已经绕过后庙进去了。他连忙追了上去,借着粗大的廊柱遮挡身影,想看看这个人葫芦里都卖的什么药。
可是再一次令他出乎意料,男人不是来做什么坏事,应该说,若是偷神灵的贡品也算是坏事的话,那么他的确是来办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