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的瞬间老鼠啮咬的声音就清楚地钻进他的耳朵里,便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比起昨夜在屋顶,现场的效果成倍放大。
赵珩渊快步绕到前屋,入目便是屋中的长桌。这个屋子看样子不止一月未住人,至少有好几年都没有生人住过,所以仅有的一些家具都已经破烂腐朽了。但是……
眼前的这张桌子虽然也有些破烂,但从的成色来看,不像是几年没使用的样子。或许说,这桌子不是一直存在在这屋子,而是有人从外面搬来的。
若是如此的话,也就是说,那个男人是最近才以这屋子为据点的……
赵珩渊眯起眼睛,想到那人身上的坠子。
“难道他有办法和外头的人联系?”他摸着下巴琢磨。
陆家村只有东西两个村口可以出去,这人又是怎么和灵婆联系的?总不能真的靠什么神灵显现吧。
他想到了昨夜那男人口中冒出的那些癫狂的字句,总觉得不太对劲。
灵婆不住在陆家村,而是在镇上,陆家村的人和她无冤无仇,犯不着隔了几个村还让人养这些老鼠。除非是陈县令让她做的。
但是从九春的调查来看,陈县令和灵婆的关系一般,不像是会因为利益相互合作的样子。
“难道是陆里正?”赵珩渊想到另一个人,不过很快又被他否决掉。
陆里正虽然和灵婆相互勾结,但他只是个里正,没有理由养得病的老鼠来害村里的人。
“还是……是我想多了?”
下了山,赵珩渊决定先不动声色,等摸清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再动手也不迟。
然而要盯着这样一个人怎么也得花点心思,可陆家村里的都是普通的百姓,没有经过训练,做不来盯梢这样费体力精力和脑力的事。
因此赵珩渊回山上歇了三个时辰后,就到棺材铺找九春去了。
棺材铺中,九春还在呼呼大睡,大有一副睡个天昏地暗的架势。然而就在他咂巴着嘴巴,梦里咧着嘴兴奋地数着银票的时候,脑里一根神经突然绷紧。
他缓缓睁开眼,就听得房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要前进不敢前进的感觉。九春又扫了眼外头的天色,发现自己这一觉睡得有些沉了,以至于晚了起来。
九春眼睛微眯,看着房门好一会,随后露出抹狡黠的笑容。他故意不出声,等着外头的人说话。
果然很快,门外的大牛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房门:“爷,起床用膳了。”
九春不应答。
大牛窸窣扭捏了一会,又怯生生道:“爷,吃饭了。”
九春还是没应答。
大约是迟迟没听见里头有反应,门外的大牛纠结了好一会,缓缓推了下房门,居然推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