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来得及细想,视线就被他腰上的一个物件给吸引住。
男人的腰上挂着一个小坠子,坠子无甚特别,虽然屋里昏暗不清,但也能辨认得出,那个坠子并非什么值钱的东西。无他,因为那坠子赵珩渊见过。
赵珩渊不由眯起眼睛,他知道,那坠子上面刻着一个“灵”字,灵婆的灵。
这个坠子是灵婆信徒的物件,只有她的信徒,才会得到这个坠子。
这个人是灵婆的人。
那一刹那,赵珩渊已经粗略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了。
然而他还是有疑惑,除了对方是灵婆信徒的身份外,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这人的行为是否受灵婆指使,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地方养老鼠。他口中的都要死和天命是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下全部涌进赵珩渊的脑海里。
只是……
他抬头望了眼天色,是时候该去守井了。
赵珩渊低头思索了下,从男人方才的话里可以判断出,这人暂时不会放出笼子里的老鼠,也就是说还有时间可以做出应对。
想到这,赵珩渊悄无声息地按着来时的路线慢慢翻下屋顶。因此他没有看到,一直半跪着的男人站了起来,走到角落拿过一个篮子,用筷子夹了好几条红肉一般的东西,穿过笼子的缝隙,喂给里头蹦哒了许久的老鼠。
很快,当男人的筷子移开,筷子的末端竟然生生断了一截,上面布满了啮咬后的痕迹。
男人见状吃吃的笑了起来,在这阴森的后山中,恍若阴魂在冷笑。
寒风凛冽,仿佛飞龙掠过时带起的狂风。片刻,消停了一会儿的夜空又开始落起雪花。
赵珩渊急匆匆来到大井,受班的两个人冻得直哆嗦,其中一个赵珩渊认识,是徐丹。
“抱歉,临时有事耽误了。”赵珩渊第一时间道歉。
“没事,我们也就等了一会而已。”徐丹摆摆手,“不是出事就好。”
徐丹没有明说,但他们私下都知道陈县令又派人来投毒,碍于旁边的人只是普通村民,不想引起恐慌,因此用词比较隐晦。
赵珩渊便想起不久前北边看到的画面,心下划过抹凝重。
徐丹他们走后,赵珩渊抱过昨日大叔给的棉被,坐在凳子上回想早先看到的画面。但由于今日是小年,街上热闹非凡,好几次打断了赵珩渊的思绪,因此很快他就放弃思考了。
他坐在凳子上,目光落在那些三三两两行走,又特意拉开距离的人们。这些困在村子许久的百姓难得找到借口放松心情,都像放笼了的鸟儿一般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