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始作俑者的九春,见状不仅不觉得抱歉,反而捧着肚子在一旁笑的欢快,边笑还边捶着外头的棺材板。
“哈哈哈,太好笑了,难得见到将军这样的表情。哈哈哈,太有趣了,实在太有趣了。”
也不知九春到底是整了什么恶作剧,以至于大牛跟失魂了似的,死乞白赖地非要待在赵珩渊身边不可。
赵珩渊深觉无奈,又见九春只顾着笑不解决,不由沉着脸:“解释。”
低沉隐含怒气的声音,透露出嗓音的主人此刻心情十分不爽,隐隐还有丝丝危险的意味。九春夸张的笑声当即戛然而止。
“咳咳……”九春清了清喉咙,知道赵珩渊耐心正在慢慢减少,便道:“还能为什么,因为将军看着就辟邪啊。”
话落,九春那端着的脸裂了裂,显然是又想笑,眼里的促狭都要蔓延到脸上了。
辟邪?
赵珩渊皱眉。
大牛点头如捣蒜。
确实,赵珩渊这样的身板打眼看去吓人,可是相处久了就会觉得踏实,加上他沉默寡言,反而让人觉得安心。按大牛的话说,就是正气凛然到可以辟邪!
见状,赵珩渊一张脸沉得跟深渊里的的黑潭水一般,引得一旁看好戏的九春笑得都要直不起腰了。
赵珩渊伸手按了按额角,发现每次来棺材铺都会觉得特别累,尤其是自从大牛摊上了九春这么个满脑坏心眼的人后,他就觉得更累了。
幸好九春只是闹一闹发泄自己的郁闷,并没有恶意,赵珩渊也懒得拦着了。
他捏了捏眉心,换了个话题:“你叫我来可是有事?”
说到正事,九春原先脸上夸张的笑容突然就收住,侧脸瞥了眼大牛,慢悠悠道:“地上的木屑收拾了吗?还不快去干活。”
冷冷的一眼,语气也极轻,然而在他手上吃了无数次亏的大牛猛地一颤,飞也似的跑进了铺子里头干活去了。
“好啦,无关人等清场完毕。”九春乐呵呵地拍了拍手,随后从胸口取出一封信笺,递给赵珩渊。
赵珩渊接过扫了眼,认出是屈立峰的字迹。
九春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墙边望着天上的繁星:“应该是听闻村子的事后特意来信的吧。”
赵珩渊拆开来信扫了一眼,还真是被九春说中了。信中字里行间表达了兄弟们的担忧,末了还说了一些他们近来的生活,感觉得出,他们过的还不错。
赵珩渊收了信,朝九春道谢:“多谢。”
九春摆摆手:“客气,收银子办事罢了。”他倒是实在。
赵珩渊不再说话,他抬头望了眼天色,也是该去守井了。
大约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九春笑呵呵地跑上前:“正好我也要下山,一起吧。”
赵珩渊睨他一眼,说:“不担心别人知道你跟我相识了?”
“那又如何。”九春耸肩,“我是你找去守井的,说不认识都没人相信。”听着倒像是在埋怨赵珩渊害他出面了。
关于这一点,赵珩渊也是深感抱歉:“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