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就再委屈委屈吧,反正死不了,就是……”他嘿嘿一笑,“就是免不了受点苦。”
这话引起黑衣人一阵恐慌,惊慌从眼里溢出,要不是不能说话,他早尖叫出声了。
“唔唔唔唔唔……”黑衣人拼命顽抗着。
“行了,放心,我悠着点,毕竟你多少还值点钱嘛。”
九春宽慰地拍拍他肩膀,怜爱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拽住黑衣人的后领,拖着他追上赵珩渊。
倒霉催的黑衣人,早先因为他的拖拽浑身是伤,可到底是昏迷着没感觉。这回倒好,后背火辣辣的疼,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有苦难言。
“唔唔唔唔唔……”痛苦的闷哼声伴随着九春的动作,在寂静地街上一路高歌。
阴森的棺材铺外,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被九春搬到了门檐下,免得被雪打湿。外头并列着好几口棺材,由于夜神昏暗,远远望去倒没那么吓人了。
三人推门进去,冷风猛灌入,插在房柱上的白幡随风飘动,为空荡荡的棺材铺平添了几分恐怖的色彩。
飞奔了一路还带着个人,九春差点没断气。嫌弃地揪起黑衣人,一把扔到了院子中,靠着院子还未完成的棺材板,直喘粗气。
“要命,吃那么胖做什么。”还不忘吐槽一口。
至于两手空空只负责上棺材铺的赵珩渊就轻松多了,自来熟的寻了张椅子,拖到黑衣人面前,撩袍坐下。
黑幽幽的眼眸盯着黑衣人,他一双眼睛本就犀利,加上探究的目光,排山倒海的震慑力让黑衣人颤了颤,不由自主低下头。
“陈县令让你来的?”开场白都省了,赵珩渊单刀直入。
九春闻言吐槽道:“将军,问话可不是这么问的,你说那么直接,他怎么可能承认。”
边说着他走到赵珩渊身旁,一跃跳到了棺材板上,双腿悬空,一副看戏的样子,撑着下巴等着黑衣人开口。
然而黑衣人没有说话,一双眼睛贼溜地转着打量周围,似乎打算把沉默进行到底。九春便一副“我说了吧,他不会告诉你”的表情。
见状,赵珩渊也不急,慢悠悠地抓住黑衣人的手。明明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就见黑衣人那双贼溜的眼睛突然瞪得跟铜铃般大,嘴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唔声。
“哎哟,可怜呐。”九春嘴上说着可怜,脸上却无半分怜悯的意思,反倒是眼光闪闪发光,兴奋不已。
片刻后,赵珩渊在黑衣人还没痛到翻白眼前,缓缓放开了他,转身坐回椅子上。
“陈县令让你来的吗?”他又重复一句。
黑衣人当即唔唔唔的眨着眼睛,说的什么在场两人都没听懂。
九春见状坏心眼故意道:“好顽强又忠心的狗啊,都这样了还不肯说。”
黑衣人闻言又是一连串唔唔唔唔含糊不清的闷声,而且这一回他眼睛都要瞪出来,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这时,九春似乎才恍然大悟一般:“哦,忘了我点了他的哑穴呢。”
九春从棺材板上跳下来,走到黑衣人面前,朝他抱歉一笑,伸手在他锁骨上一点的位置戳了一下。黑衣人顿时只觉一阵干呕,然后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好了,请将军继续审问。”九春顺手取下他的面罩,随意一扔,转身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想想,又补充一句:“不过若是要用刑的话可千万记得告诉我,我好给他堵嘴。”
这堵嘴的自然就是点哑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