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韩老他们的话,赵珩渊不意外也不气愤。他抬眸扫一圈眼前的四人,除了村长略显尴尬之外,其余三人都是一脸不答应就拉倒的表情。想来这一番话里,多少也有劝退的意思在其中。
“如何,如果赵相公觉得太难了不能答应,我们也是不勉强的。”韩老悠哉悠哉等着他拒绝。
然而赵珩渊是谁,在他眼里,只要尽力能做到的事,就绝对不会退缩。如今陆清漪身染疫病,这是她唯一拜托他的事,也是有利于百姓的,他断不会因为一点小为难就放弃。
想到这,赵珩渊道:“不需要牵扯到我内人,既然是我来求的筹款,自当我一力承担。”
然而,即便赵珩渊表示可以负责,韩老他们还是没有立刻松口。虽然他们挺诧异赵珩渊一力承担的魄力,不过也仅此而已。
齐老倾身向前,看着眼前的魁梧大汉,道:“赵相公可知这后果会如何?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激怒民心,可不是只有逐出村子这么简单。”
“少不得要浸猪笼才能平息民愤。”米老在一旁不怀好意的补充道。
浸猪笼,是旧时村落的刑罚,除了红杏出墙外,偷盗行窃或者杀人都会被判此刑。一般是由宗族长老们审判后执行的,属于私刑的一种。这种旧俗官府是不会管的,但,也只会用在特别大过错的人身上。
因此米老的话落,村长就尴尬地站起来圆场:“浸猪笼就太严重了些,再说赵相公他们也是为了村民好,有什么问题我们不妨先坐下来好好谈谈。”
米老不赞同村长的善意:“若是不给最严厉的处罚,万一日后村民效仿其做法,大发灾难钱,啃人血馒头,可如何是好。”
“不错,这头起不得。”齐老帮腔道。
韩老虽是没说话,但看他的意思,也和齐老他们是一样的。
米老几人的话不无道理,作为村长也不好再帮赵珩渊说话,只能悻悻然坐下。
“怎样赵相公?害怕或者心虚的话,不答应也是可以的。”韩老故意说道。
可惜赵珩渊不是吓大的,他经历过太多的生死一线间,对于他们的威胁根本不放在眼里。
“没问题。”他淡定从容的接受了几位长老的刁难。
闻言,在场几人互看一眼,韩老道:“如此那么就请赵相公写下投名状吧,毕竟空口无凭,是吧。”
“可以。”赵珩渊一口答应。
一会,齐老拿了笔墨纸砚上来,铺就在桌上,拖着袖子低头书写。
在齐老写投名状的时候,米老瞥了眼赵珩渊,故意说道:“说来赵小娘子之前过来也写了一纸投名状呢。”
话落,赵珩渊难得情绪有了波动:“写什么投名状?”
“赵小娘子表示会治好瘟疫,所以来求祠堂的存银用以买药草。若是失败,就要接受宗族审判。”米老顿了顿,道,“不过我听说,小娘子似乎也感染了鼠疫。”
这话可就有挑衅的意思在里头了,赵珩渊不由眉头一皱,心生不悦。
倒是陆村长,听说陆清漪也染上了疫病,露出关切的神色:“此事当真?小娘子可还好?”
“精神尚可,多谢关心。”赵珩渊简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