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孙大夫瞧见他们举止如此粗鲁蛮横,恐他们会伤到病人,便不顾那些衙役的威胁,站起来呵斥他们的行为。不想话落,他的肚子就挨了衙役一拳,并且态度强硬的压着孙大夫跪在地上。若是有医童想要劝阻,也会受到一样的待遇。
听到这儿,陆清漪愤怒不已:“这是滥用私刑,他们根本没权利这么做!”
孙大夫叹气道:“怕就是陈县令给的权利。”
陆清漪张了张嘴,发现无力反驳。自己昨日不也差点被衙役打了,若是没有陈县令的授权,这些衙役怎么敢当着这么多的村民面前打人。
然而一想到这,她就更气愤了。不知是气陈县令下的这个卑鄙无耻的命令,还是气这么一个人渣居然是能主宰平民百姓的父母官。
“所以济世堂里得了红狼的村民全都被陈县令的人抓走了吗?”
孙大夫点点头,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原本为了不让这些患病了的人在外头继续感染其他村民,他们才会提议把所有人都聚在济世堂的后院里。一来可以及时查看他们的病情,二来这儿药材齐全,而且医童们都懂得如何避免被感染,只要给够他们时间,他们一定能研究出治疗红狼的药。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些因为信任他们而留下来的村民,竟全被陈县令那个狗官给抓到了地牢里,任其自生自灭。
“那个该死的狗官,真想摘了他的乌纱帽。”陆清漪气的破口大骂。
这时,孙大夫朝陆清漪摆了一下手,随后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其实,昨夜还有一人未被带走。”
“谁?”陆清漪惊喜道。
“是谭伯。因为他的病情是这些人中最严重的,所以我把他安排在最角落的房间,就在廊道拐角靠墙的小房,没想到那些衙役没有发现。”
谭伯陆清漪知道,当初他的病情也只是稍微比马谢氏好上一点而已,此时应该到了病毒的后期,每日都要被身体上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现在的他只是苟延残喘,若是治疗的药还没有出来,他很快也会油尽灯枯的。
“孙大夫,还记得我前些日子说的止痛药吗?我弄了两个方子,原是打算给这些病人试试的,没想到却撞上这样的事。”现在看来,只能先让谭伯试一下了。
陆清漪把自己煎熬好的药和研磨好的粉末从布袋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一一跟孙大夫介绍里头用到的药草剂量以及作用。
陆清漪的用量很谨慎,因此孙大夫仔细计算了一番后,道:“谭伯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觉得蜈蚣全蝎那方子或许更适合谭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