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漪从医也不过是几年,纵使大学时期学了不少病史,小时也跟着父母学中医,但很多病例也只是在书本上看过而已,本身并未经历过。更何况这次小马他们患的病症状奇特,闻所未闻,她更是不知从何下手。
不过,黄郎中的话倒是让她想起了陆石生当时描述的一件事,便清了清喉咙,说:“是这样的,我今日接触过一个同样得了疫病的村民,据他描述第二个死亡的小马身上除了尸臭味外,还散发着一股香味。”
“香味?怎么可能!”有人提出质疑。
“是啊,人死后尸体只会腐臭,怎么可能一边发出腐臭一边还散发香味呢。”
“就是,怕是那个人病糊涂了吧。”有人怀疑道。
面对他们的质疑陆清漪没有进行否认,毕竟这些话都是从陆石生那听来的,真真假假现在还无法断定。原本她是想去找陆石生的老大和阿头仔进行确认,不过临时被邀请来参加他们的探讨,是以这个问题她也只是先提出来当做一个参考罢了。
这时,有人提出另一个问题:“此次的疫病虽说来势汹汹,但直到现在似乎除了小马和他的孩子外,并未出现第三个死亡的村民,对吗?”
孙大夫点头:“确实,虽然很快就会出现第三个人了。”
“是谁?”所有人齐声问道。
孙大夫叹口气,说:“小马的发妻马谢氏。”
理所当然中的事,没有人感到惊讶。病症若是具有传染性,一般都会先传染给自家人,再通过与他人的接触散播出去。
不过还是有人注意到其中一个问题:“我记得小马家幸存下来的除了他的发妻外,小马的娘亲应该也还活着。难道她就没有染上疫病吗?”
陆清漪闻言看向孙大夫。
这个问题他们有探讨过,的确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按理说,马谢氏因为照顾小马染病了,身为小马的娘亲,马大娘怎么就没染病呢?
孙大夫说:“目前看来,马大娘似乎还没有染病的迹象。”
众人就又互相交耳起来。
好一会,眼见大家都讨论不出什么来,孙大夫便从最基础的问题上下手:“根据我们看到的病状,患者们一开始都是先出现的点状红疹,随后才慢慢发展成的红斑。这些红斑与红斑狼疮相似,也会引起身体酸痛,但是出现红斑的位置不会腐烂。”
陆清漪点头,红斑狼疮的确会引起的身体的酸痛,但大部分只表现在关节上,而不是全身上下。而且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红斑腐烂的时候,患者的皮肤表层是光滑无腐肉的,光是这一点就很反常了。
可惜的是,在场的大夫们没有人见过表面不腐,内里的肉却腐烂了的病症,就连古籍里也不见有记载过类似的病症。众人一脸束手无策,各自愁容满面,烦躁得就差抓头发了。
而且说了这么多,还有一个最核心的问题他们没能整理出来。就是一开始得病的小马和他的孩子,他们又是从何处感染上这个怪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