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张三伯母被堵的额头大汗直冒。
苏夫人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慌张,瞧她气势渐弱,又想到自己身为县令夫人的母亲,请个大夫都要偷偷摸摸进府,不由心生怒气。
“不过一小小的医女,劳动我亲自上门请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你们张府是什么态度,别忘了在你们之上还有县老爷,你们的货物出城贩卖,可都要经过县老爷的印章方能出城。”
言下之意,他们要是再不识好歹,郑县令大可在其中动手脚,让张府再也混不下去。
张三伯母一听这话,就急了:“哎哟苏夫人,您别急也别气,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她似是怕苏夫人再说出些什么,这才拦着的。
可是杜秋月可不准:“三伯母怕什么,便让她说了算,我倒要听听这县令大人有多厉害,能对我们做什么。”
她的语气明显的嘲讽和鄙夷,话语里尽透露出她的不屑。苏夫人本就仰仗着自己女婿是县令而傲慢和目中无人,平日里都是听尽了别人奉承的话,何曾试过被慢待过,就也是恼了。
“好,好啊,真是好大的口气,竟敢嘲讽父母官,还看不起县老爷,我看你们张府是真的不想混了。”
苏夫人是恼极了,说出的话口不择言,吓得一旁的张三伯母捂着嘴巴小声叫了出来。
然而苏夫人的胞妹似乎也嫌事情闹的不够大,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姐姐说的是,你们这些刁民实在太不知好歹了,连县令大人的岳母都敢得罪,你们就等着被抄家吧。尤其是你,一定让你发配到窑子里去。”她指着杜秋月骂道。
这时候张三伯母已经是快要昏厥的状态了,但她还是努力地想要再挽一下这个糟糕的场面:“几位消消气,都消消气,莫要说气话啊……”
她转向杜秋月,试图替苏夫人她们辩解一下,就听杜秋月叉腰哈哈笑了起来:“我不气,我为何要气,若不是这位夫人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县令的权利竟是如此之大,不仅可以抄家还能把我发配到窑子里去,实在令人膛目。”
陆清漪跟着点头,且不论郑县令有没有这个权利,可苏夫人一介草民竟然可以说出这番以权谋私的话,要说郑县令以前没干过这种类似的事,怕也是不可能的。
事情闹到这份上,张三伯母的一张脸已经惨白到不能再白了,也放弃了挣扎,站在原地几乎石化了去。
亮出了牌子的苏夫人本以为她说完这些杜秋月和陆清漪会吓得跪下来求饶,不想她们一个若无其事一个兴奋莫名,全然无她想象的画面。又见张三伯母脸色有异,心下感到奇怪。
便道:“张王氏,你为何不说话?”
“她当然不敢再说话了。”杜秋月娇笑一声,“夫人怕不是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番言论后果有多严重吧。”
苏夫人怒:“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跟我说后果两个字。”
杜秋月又是银铃一笑:“我的确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但我哥哥是啊。夫人应是不知道我哥哥正是当朝的御史吧。”
“什、什么……御史大人?!”苏夫人震惊的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转向张三伯母,在得到她的默认后,一张脸瞬间转白,差点没站稳要摔倒。